“你是說,他可能把那些發著綠光的藤蔓嚮導彈一樣射出去?”唐國放同樣是深明升遷之道的達人,打岔的本事同樣毫不遜色。
“你的想法很奇特,可我更傾向於純物理性的猜測。你看到海膽貼近地面的那些藤蔓了沒有,都是螺旋彎曲的,我懷疑他會象跳蚤一樣蹦起來,然後抱住我們的飛機……”
唐國放伸頭看了下飛機離地面的高度,苦笑道:“我們將成為酥肉。”
龐文淵推斷的很準確,羅凌確實那麼想的,他是做好了跳蚤式的躍起,然後用藤蔓扯住飛機,將其來個空中投擲,相信飛機墜毀的場景一定比相能手雷爆炸來的更漂亮。可問題是,他只有把握抓住一架飛機。
羅凌決定忍耐。他知道這些人十有**是來賄賂收買自己的,不妨看看他們的見面禮如何,是否豐厚到足以平息他的怒氣。
唐國放一行也是老鳥,警惕性十足,他們乘坐的飛機落地後,另兩架飛機馬上變成後掠翼飛上了高空。並且,他還向總部傳送了同目標接觸開始的資訊。公司在太空中有衛星,訊息傳播根本不是問題。有了這樣的準備,羅凌就算真能將他們一行全留在這裡,將來也不可能用‘我根本沒見到他們,他們的失蹤與我無關’這樣的話來搪塞狡辯。
從直升機上下來,唐國放和龐文淵深一腳、淺一腳,徒步而行,皆是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未帶武器,是誠心來談的。
荊棘的藤蔓毫無規律的舞動著,羅凌警惕的觀察著所有目標的舉動,毫不鬆懈。
終於,唐、龐二人靠近了羅凌,近了才更加真切的體會到‘海膽’的可怕,那散發著金屬光澤的荊棘藤蔓,最粗的竟然比成年人的大腿更甚,最長的達十數米,只需憑單純的自重來一次拍擊,就絕對可以讓人骨斷筋折,變成一灘肉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就是這樣堅迂鐵石的荊棘,居然能靈動到沒一根都彷彿是有生命的**。
羅凌就在荊棘的最核心處,身體被新綠欲滴的魔光圍繞,穿著他那身作坊制甲冑,帶著頭盔,也看不出喜怒,高高在上,似坐非坐,需要唐、龐二人仰視,才能面對面的交談。
定了定神,“羅先生您好,請原諒我們的冒昧,實在是太迫切的想見到您了。”唐國放是那種儀表堂堂、文質彬彬、看起來厚道而儒雅的男人。作為公關型人才,一張讓人第一感觀不討厭的臉蛋無疑很重要,他的頭盔都是特製的,全透明,完全不妨礙外人的觀瞻。
“羅先生好,我是龐文淵,機場行動的負責人,我是來感謝救命之恩的。”龐文淵也說的頗為懇切客氣。
兩人為了避嫌,所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身後數十米外的飛機,也就是說,飛機上搭載的武器,在幹掉他們之前,無法對羅凌構成威脅。
羅凌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到不認為眼前這兩人的分量重到如果真發生衝突,對方也絕捨不得犧牲的地步。只是,禮賢下士,必有所求,在沒有形成不可調和的矛盾之前,對方應該不至於象瘋狗一樣,見面就咬吧?尤其在見識了自己的實力後,就算動武,也會先掂量下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以及是否划算吧?
羅凌不是那種對方坦然擺開車馬,自己仍然藏頭露尾的猥瑣怯懦之人。他有著強大的自信,相信自己,即使發生戰鬥,也能保護好家人,並贏得勝利。所以羅凌很大方的將藤蔓收到了身側、身後,這讓他看起來象半個果殼裡的果仁,或者說象個刺蝟。
沒有了在身前左右張牙舞爪、伸吐搖擺的藤蔓,唐、龐二人頓覺身上壓力一輕。
“你們不會是車輛稽查處的,來追究我順了你們一輛車這碼事的吧?”羅凌帶著幾分不快的口氣問。
唐、龐二人當然聽的出,羅凌其實不是說車,而是嫌己方逼的太緊。這個是上峰的指令,他們作為執行者,不好作答,話題深陷,更容易導致對方的不滿。
於是唐國放裝做不明深意,呵呵笑著說:“羅先生真是風趣,來廣安後,就聽說了‘狩魔第一人’的名頭,為此還專程去安順街拜訪過,哪知先生不在家,好生遺憾,今日一見,果然儀表不凡,談吐幽默。難得還如此年輕,便有宗師之相,奇才啊!”
羅凌心裡嘀咕,“是很難得,聽了你這麼一番馬屁話,仍能忍住沒當場嘔吐。”
羅凌沒有心情大冷天在野地裡聽這些全是水份的廢話,道:“大家都是一分鐘十幾萬上下的生意人,快人快語比較好。”
“生意人,羅先生果然與眾不同。”龐文淵在旁附和道:“性情直爽,不矯情,不拖泥帶水,我輩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