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然後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場欺騙她畢竟也有參與,與其苛責我,她不如先懲罰自己再說。
愣了片刻,她調整好心態,也鬼祟祟地湊到我身邊,貼在我後面偷偷向門外看,期待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那個,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沉默過後,笑笑的口吻有所緩和。也真是難為她了,強忍幾乎尿崩的腹壓,還要努力抑制住憤怒,放下咄咄逼人的心態,對我這個鳩佔鵲巢的外人低聲下氣,以類似撒嬌的語氣向我傾訴她的請求。
無論是從本心出發還是從道義上講,我都該義不容辭地應下她的話。
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額……這……”我愣了一下,然後用犯難地口吻支吾道,“……抱歉,這個要求,我也無法滿足你……”
聽到我再次否決了她的請求,笑笑當場就抓狂了。她把門拍“嘩嘩”作響,同時高聲咆哮道:“為什麼!?”她心裡憋著怒氣,而這源源不斷的怒意自生出的那一刻起,便被轉化為無比狂躁的肢體語言,正以極端的方式一一發洩在門板之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又不是不讓你洗,你先出來放我進去方便下然後再洗不行嗎?就一小會兒而已,還能把你凍感冒了不成?”
“我把衣服洗了。”我望著地上那條被若蘭尿溼的褲子無奈地扯謊,“畢竟你家裡有乾衣機,所以我也沒多想,進來之後直接把衣服扔進去了……”
“這!這……”
笑笑停止了單方面地摧殘,然後陷入徹底的無聲。我不知她是不是猜到了些什麼。剛才的對話我自認毫無漏洞,若蘭也很小心,全程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難道,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莫名產生一種強烈的慾望,想開啟門,偷偷看上笑笑一眼。
這樣做顯然是不理智的。不過,比起皮開肉綻,那令人百爪撓心的謎團更讓人在意不是嗎?
我困擾於我腦海中那些難以驗證的猜疑,受其蠱惑,轉而向驚慌失措扎去。
要不要開門呢?
就在我陷入抉擇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跑動。笑笑厭惡地跑開了,伴著從靈魂深處爆發出的憤恨正以痙攣性的叫罵漸行漸遠。
對此,我既高興又害怕。高興是危機暫時解除了。害怕是晚餐的時候,我依然要面對那雙烏黑、聰慧的眼睛裡強壓的怒氣。
“先出去吧,直接回臥室,然後把門鎖緊,說什麼也別開。”我對若蘭有氣無力地叮囑道:“笑笑應該一時半會回不來,她要是問你酒的事,你就說在樓下碰到傷口了,正在包紮,處理完了再去拿。”
若蘭沒有回話,她憂心忡忡地注視著我,露出想跟我一起開溜的表情。
我撥開她額上一綹溼透的鬈髮,然後在上面輕吻,試圖用溫和來化解她的恐懼感。
“別怕,她就算去樓道里方便,也要花上半分鐘時間。如果她發現你回家了,我就光著身子跑出去搗亂,她一害怕,肯定不會難為你的。”
若蘭躊躇不安的依偎在我懷裡,一步未動。她在顫抖,隔著厚厚的乳房,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心臟劇烈運作的響動。
我想對她微笑,可我太虛弱了,根本感受不出絲毫劫後餘生的輕鬆。
“聽話。”這次不只是柔和,我還加上強硬,幾乎以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現在就走,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嗯……”
縱然心中有千般不願,若蘭終究還是拗不過我,委屈地點頭答應。
我小心翼翼地開啟門,先把腦袋探向屋外,粗略觀察一番,確認情況安全之後。我拽著若蘭的手,試圖帶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起初還算輕鬆,若蘭地身子很沉,不過她並未反抗,只是步態有些僵硬。不過,就在她即將踏出浴室的時候,她突然卻步,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似的,一動都不感動了。我拽了拽她的手,她不進反退,用力向浴室縮去,好像外面隱藏著什麼恐怖的東西,能隨時取走她的性命。
恐懼迫使她不斷後退,本能尋找著更為安全的庇護所。我本想拽她離開,她卻對我搖頭,矮下身軀,用力向後坐去。
“再耽誤下去就真沒時間了!”
“老公,我,唔……”她發出類似小狗般的哀叫,“我不敢,萬一笑笑看到我沒穿衣服,我……”
無助是她當下流露出的情緒。她顫抖的眼神令我倍感無力。我試著向她解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