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悶熱,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我竟然真的聞到了淡淡的硫磺味,緊接著,片刻後,悶油瓶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順著燈光看去,他的腳下已經沒有路了,階梯鑿到此處戛然而止,低頭往下一看,依舊深不見底,我不經有一種錯覺,或許這個洞窟,不是通向第十八層地獄,而是通向地球的另一端,如果我跳下去,會不會直接掉到南極?
胖子在周圍看了一圈,嘖了一聲,踢著碎石塊,道:“這就是十八層地獄啊,天真,快拿手機,出來合個影。”
我正被一推事搞得心煩意亂,哪有心情跟胖子扯皮,隨口敷衍一句:“合影也得找物件,咱們現在形象不好,等回去打扮好了再照。”
就在這時,悶油瓶突然將燈光打向了虛空中,緊接著,眉頭皺了起來,我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張家起靈皺眉,是血屍還是什麼東西?下意識的,我背靠山壁,立刻警惕起來,順著悶油瓶的目光看去,頓時驚了一下,只見手電光的盡頭,與我們石階平行的虛空中,似乎有一團漆黑的東西,隱隱約約,竟然像個棺槨的形狀!
怎麼回事?這玩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壁畫中的那具棺槨?
此刻光芒過於暗淡,我眼前只能看清一個雛形,也無法判斷那究竟是不是棺槨,這時,悶油瓶突然從腰後抽出那把青銅連鎖刀,反手一插,猛地插進了山壁的石縫中,緊接著,他從裝備包裡翻出了兩個巴掌大的圓形物件,我一看,頓時覺得驚愕不已,那是手電筒的前頭,可以拆換,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燈泡,比現在的手電筒要大很多,緊接著,悶油瓶熟練的將小前頭拆下,裝上大頭。
我一向很少將悶油瓶與這些現代科學的物件聯絡在一起,看著他熟練的卸手電筒,我突然發現,自己對兄弟的瞭解太少了,就像至今為止,我不知道胖子的名字一樣,而悶油瓶在我心中,應該是點著蠟燭,抱著古刀打坐的人,結果眼前的一幕,讓我覺得十分詭異,不經想到,不知道悶油瓶會不會玩魔獸或者大戰殭屍什麼的。
正因悶油瓶拆手電筒的熟練手法而神遊太虛,結果手電筒的燈光突然暴漲,瞬間刺目的光芒,我的雪盲後遺症還沒好,刺的我立刻就閉上了眼睛,即使閉著眼睛,眼前也似乎有一層紅色的光芒在流動。
微微用手擋了片刻,待眼睛適應光芒後才逐漸睜開,頓時,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不、不僅是目瞪口呆,簡直已經連呼吸都停頓了。
此刻,由於光芒的擴散,那團黑影的真面目也顯露出來。那確實是一具棺槨,似乎是木製的,棺槨是漆黑的顏色,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浮雕,由於距離太遠,憑藉著浮雕給我的感覺,我覺得應該是麒麟圖案,當然,這些並不是最主要的,真正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具棺槨,是浮在空中的!
我見過西王母國的懸空鼎,但那是由青銅鏈條吊起來的,而我眼前的棺槨,周身沒有任何鏈條纏繞,下面沒有任何物體支撐,就那麼直接浮在虛空中,紋絲不動。
我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時,旁邊的胖子驚呼道:“操,這墓神了,棺槨懸在空中,這又沒有飛機,胖爺還怎麼開館吶?”
搞了半天,這胖子驚訝的不是棺槨為什麼懸空,而是在考慮開棺的事情,我忍不住提醒他,道:“這懸棺簡直是個妖物,你還真敢想?”
胖子眼中滿是興奮,聞言拍了拍我的肩,道:“在妖也是棺材,大不了裡面躺具粽子,胖爺拍死的粽子都能組成萬里長城了,還怕多它一個,只是……嘖,這可怎麼上去?”
吹牛也太不靠譜,用粽子砌長城,五芳齋還不關門破產了,我打擊他道:“這具棺槨懸在空中,你要是上去,這重量一加,沒準就掉下去了,到時候我可沒法兒給你收屍。”說完,我看向悶油瓶,發現他神色已經如常,看向懸空棺,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我忍不住問道:“小哥,你知道這棺槨是怎麼回事?”
悶油瓶點點頭,指了指棺材底下,淡淡道:“是氣流。”氣流?我自認為沒有達到張博士如同百科辭典的能力,對於悶油瓶給的三個字疑惑不已,胖子到是開竅,道:“難道這棺槨是被氣流吹起來的?”
氣流?吹棺槨?開什麼玩笑?我剛想嘲笑一下胖子不靠譜的想象力,悶油瓶卻點了點頭,淡淡道:“伯努利。”
伯努利?這三個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在腦海裡努力回憶一翻,模模糊糊的記憶頓時讓我一個激靈,伯努利?悶油瓶居然會知道伯努利?我頓時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