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壓壓的包圍圈,只有些個頭大如毛豆的螞蟻敢衝過來,但數量不多,都被我們直接拍死了。
趙旺癱坐在火堆旁,臉上汗淋淋的,他旁邊是一堆衣服,由於是十月份的天氣,我們進山穿的衣服料子都比較厚,而且是戶外裝備,因此比較耐燒。
衣服燃著火苗,趙旺哆哆嗦嗦的將水倒在手裡,然後往衣服上灑,火苗被壓制的很小,冒出大量的黑煙。
胖子也比較謹慎,不敢坐下,目光赤紅的喘氣,伸手揉胸,他一脫了衣服,胸前就全是泛著血絲的紅疙瘩,我看了看老胡,臉上也一樣,估計現在我們四人,都是一臉的紅豆。
我們三人不敢放鬆警惕,除了趙旺癱在地上喘氣,沒人敢坐下。
這時,那墓室後面,還不斷有螞蟻往外飛,只不過數量少了很多,估計是礙於濃滾的煙霧,一旦煙霧少下去,天知道後面還有多少飛螞蟻。
胖子喘息道:“他孃的,這後面該不會是個螞蟻窩吧!早知道敵敵畏就該留著!”
老胡嚥了咽口水,喘聲如牛,道:“民間管長了翅膀的螞蟻叫‘飛蟻王’,是有毒的,只不過毒性不大,不過如果被咬的多了,那就說不準了。”
老胡博學,知道的也比較多,我連忙道:“胡哥,這衣服支撐不了多久,有沒有其它辦法避一避?”老胡喘了幾下,道:“這些東西是靠嗅覺來進行攻擊的,你們誰有帶味道刺激性大的東西,或許可以干擾它們。”
刺激性大的東西?
我想了想,猛的一拍腦袋,道:“皮炎平算嗎?”我這幾年下鬥,都快被山裡的蟲子咬怕了,因此進山前,每人包裡都塞了一支,如果我沒記錯,胖子的包裡我還特地塞了兩隻,特殊關係,特殊對待嘛。
老胡道:“試一試,包裡還有雨布,先抹皮炎平,然後鑽到裡面躲一陣子。”我趕緊去翻揹包,但那皮炎平只有一指長,散在裝備包裡,半天才翻出來,一開啟,就是味道濃烈清涼的藥香味,味道比較衝,我們四人趕緊往身上抹,被飛蟻王咬出來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數量太多,一抹上去就渾身刺痛。
老胡將包裡墨綠色的雨布翻出來,衝我們猛打手勢,道:“快,衣服就快燒光了,先躲進來!”那雨布有一床被子大小,很厚實,折起來易攜帶,當年遠征軍赴緬作戰就有配備,只是數量不多,如果那時候能大肆配備,估計也不會在縝緬叢林裡死傷幾萬人。
現在這種雨布已經是野外探險最方便的東西,布料極其柔韌,便是蛇也很難輕易咬穿,便於攜帶,必要關頭還可以遮風擋雨做成帳篷。
我們四人連忙鑽進去,將雨布的邊角內翻,翻出裝備包裡的撬子起子一類的鐵器,將邊緣壓得嚴嚴實實,接著用一根探土鋼棍撐在中央,勉強撐起了一個高約半米,直徑約一米半的‘帳篷’
但我們四個大男人擠在裡面,還是很憋悶,動一下都困難。
很多飛蟲都有驅光的天性,為防萬一,我們也不敢開啟手電筒,趴在地上,蜷縮在雨布裡,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一動也不敢動。
很快,外面那堆衣服燃盡了,唯一一點微弱的火光也熄滅了,我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鼻子裡全是四人身上說不出來的臭味,帳篷外面,密密麻麻都是飛螞蟻飛舞的聲音,有很多還撞到帳篷上,雨布如同被大雨擊打一樣,發出啪啪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皮炎平的味道掩蓋了我們身上血肉的氣息,外面雖然嗡嗡的聲音大作,但並沒有攻擊我們,我們四人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時間久了,空氣不流通,呼吸越來越粗重。
最後實在是憋不住氣了,彷彿再不通一下空氣就會憋死一樣,我輕手輕腳的將雨布的邊角掀開一條小小的細縫,細縫雖然小,但從那裡流進來的空氣卻讓人如同久旱縫甘露一樣。
偶爾會有些飛蟻王順著細縫往裡爬,但數量都不多,全部被我用手指給壓死了,指尖都是黏糊糊一片。
我們在雨布裡,也不知趴了多久,渾身都麻木了,身上因為藥膏產生的刺痛感也減輕了不少,或許這藥膏有用,傷口處也沒有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了。
許久之後,外面嗡嗡嗡的聲音才小了下去,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直趴到外面一點聲息也沒有時,才敢掀開一條大縫息。
緊接著,老胡開啟了手電筒,昏黃的光芒順著細縫射了出去,我探眼往外看,已經看不到飛蟻王的蹤跡,估計要麼是飛到別的地方了,要麼就是返回墓門後的空間裡了。
我見沒有大礙,這才掀開了雨布,就在這時,我耳裡突然響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