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聽到她在我身後嘆了一句:
“笨丫頭,明知道自己弄不好,離家出走也不知道帶個丫鬟。”
我聞言一驚,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慌亂道:“什麼?姐姐你剛才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呀。”謝道韞微笑道,“阿棠一定是聽錯了,不要太緊張,沒事的,相信我。”
額,是我聽錯了嗎?或者是因為緊張過頭出現幻聽了?
我鬱悶地想撓撓腦袋,手伸到一半想起來人家正在給我盤頭髮,又悻悻地縮了回去,改為撓椅子了。
謝道韞幫我盤好頭髮,又持起畫筆幫我描眉,並在唇上塗胭脂。古代的胭脂聞起來很香很甜,我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舔,謝道韞便笑,並讓丫鬟裝起一盒,外加一些點心果品,說是回書院的時候給我帶回去。我覺得一個大男人沒事帶盒胭脂回去似乎不太好,就沒有要,只讓她們把點心多裝些。
妝點完畢,我身上一襲大紅喜袍,頭上帶著金翠的髮飾,另有幾縷散發垂於鬢間,撩得我癢癢的。晉袍向來講究輕揚飄逸,寬袍大袖,但這女裝比起男服來,卻另有不同。別的細微之處我倒是不太清楚,但這腰身之間還是有所差別的,女服勒得更細一些,胸口處也要凸出些。我本以為謝道韞會問我是不是墊了什麼東西,並有事先準備好兩隻蔬果作為藉口,不過她沒有問,只是誇我女裝扮相不錯,很漂亮。旁邊的兩個丫鬟也跟著誇,說的我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低垂下頭,惹得她們一陣鬨笑。
其實我這個人對自己的相貌向來沒有什麼概念的,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也不怎麼與外人接觸,班級裡的同學都認不全,也沒有人跟我說過我的長相的問題。武館裡捱過我打的男人通常都說我是兇婆子,母老虎,沒捱過打的倒有幾個試圖調戲我,被揍後也變成了前者。只有大哥經常說我可愛,不過我一般都覺得他是在安慰我,就像服裝店裡的售貨員見人就叫美女一樣
不過現在到了古代被誇獎,我還是滿高興的。雖然知道話裡肯定有水分,也高興,嘿嘿。
因為定親宴上新娘要考新郎,謝道韞又是出了名的才女,我這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怕露餡兒,特意事先準備了兩套考題,一套簡單的,一套難的。因為新娘要蓋蓋頭,不能清楚視物我和謝道韞已經事先說好了,到席筵上看到新郎後,她要是滿意,就扯我一下,我就考簡單一些;要是不滿意,就扯我兩下,我就考難一些。聽說相親的對方乃是王羲之的次之王凝之,也是後代裡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其實滿想要一副墨寶的,不過我不好意思說,還是算了。要是能弄到王家人的真跡拿回現代去賣,那可就值錢了。
做好了事前準備,離訂親筵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謝道韞在房間裡與我聊起家常來,聊著聊著,便提到了馬文才。她是知道我與馬文才同住一間房的,聽她說起來,好像還知道我們兩個打架的事情。看得出,謝道韞對馬文才的印象不太好,她勸我最好早些換房,與梁山伯或者祝英臺同房,聲稱他們才是我的良伴。
“那梁山伯雖是庶族子弟,卻光華內斂,憨厚朴實,為人正直善良,多與他接近,對你也是有好處的。阿棠,你聽姐姐一句,那馬文才心機太重,煞氣過強,你們倆性子相沖,即便以後到了一起,也過不長久的。”
什麼叫“以後到了一起也過不長久”?我有些詫異地瞪大眼睛,向謝道韞表示我不明白她話裡面的意思。結果謝道韞也不含糊,突地一下蹦出來句能把我砸暈的話:“阿棠,你是對馬文才有好感吧?”
開開開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個大男人啊,我怎麼會對同性產生什麼好感?好吧,就算葉華棠這個人男女不禁,那我也不可能會對馬文才產生好感啊,雖然馬大爺長得確實不錯,可性子不行啊,我要是喜歡他,純屬自己找虐!那天獵熊回來,現在手臂還疼呢,我這幾天上課都沒跟他坐在一起,王藍田代替我的位置上趕著湊過去還被他踹了兩腳,這種人,真該遠離點才好。
“你啊,不承認就算了。”謝道韞伸出手來親暱地點點我的鼻子,“反正這些事情,自有你們葉家老爺替你操心。逃避也不是辦法,該來的總會來的。”她這話說得很有深意,我還沒來得及細細追問,已經有一個丫頭自外走入,手裡捧著一張紅木托盤,裡面放著兩根棍子,問我們要哪一根。
我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謝道韞便給我解釋,說這是民間習俗,新娘要棒打新郎,表示夫妻結合,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覺得這習俗有趣,便挑了根大的,謝道韞見狀急忙提醒我,可別下手打重了,不管成與不成,免得日後生恨。我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