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記得那種事情呀?!」君心沒好氣的回答。
「那你怎麼知道生養你的就是你的父母親呢?」她提出橫亙已久的疑問。
這句話問倒了君心。身分證明?誰都知道那可以偽造。相似的容貌?但是說得坦
白點,除非是非常醜怪或是絕代俊美,人種只要相同,誰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也沒誰會吃飽沒事幹跑去驗DNA。
我又怎麼知道,生養我的那對夫妻,就是我的父母呢?
「那妳又怎麼知道妳的父母親是妳爸媽?」他勉強找出話來反擊。
「就跟妳說我沒有父母了。」她抱著空碗走向洗碗臺。
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但她的確沒有。不過,她還記得自己有神識的那一天。楊
瑾也說那天是她的生日。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念頭是,我還活著。
但是她也很明白,這是她來到這世界的第一天。她感到清風吹拂過她的臉龐、四
肢,這是很稀奇的經驗。
緊閉的眼簾,卻可以感到陽光的亮眼和熾熱,這也是很特別的感覺。
張開眼睛,她第一個看到的是驚詫的楊瑾。楊瑾將四肢依舊虛弱無力的她抱起
來。「…妳是誰?」
她定定的看著楊瑾,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堅定的知道,這個死亡天使跟她沒有任
何關係。「我不知道,我才剛來。」
「…妳為什麼會來?」
考慮了好一會兒,「我來出生,試著活一場。」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答案…但是楊僅將她送到紅十字會的特別災難小組。這個
以紅十字會為掩護,人間管理著眾生事物的組織,同時也是個龐大的學院。
東西方權威的教授老師都來見過她,只能肯定她「可能是」東方的蝙蝠妖,卻不
能解釋她為什麼憑空出現在楊瑾的家裡。
當然,他們也不能解釋她的聰慧和天賦。人類的法術對她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
力,讀書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甚至只是翻翻前後,就可以默讀整本書。
雖然她專精的只是東方中國的法術和簡策,但是不到兩年,已經引起老師們強烈
的不安了。幾乎沒有什麼她學不會的,甚至她開始住在大圖書館裡,學習世界上
所有能夠碰觸的法術和知識。
當她使用魔法陣輕而易舉的喚來魔界公爵,又像打發僕人似的飭回之後,特別災
難小組雖然沒有將她這個眾生監禁起來,卻急急的把她送回楊瑾那兒。
一個妖怪居然如此博學廣知,必定成為大患。礙於楊瑾尊貴的地位,他們不好說
什麼,只好暗示楊瑾最好將她禁閉起來。
楊瑾沒有這麼做,只是默默的看著正在啃水梨的小咪。
「妳能燒飯煮菜打理家務,照顧我的外甥女嗎?」
「這世界上沒有我不會的事情。」聽起來跋扈,但楊瑾知道,小咪只是陳述事實。
「我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她。」楊瑾瞅了她一會兒,「妳願意嗎?妳若願意,我的
藏書不會輸給大圖書館。」
或許閱讀和學習,是她唯一不無聊的時候吧?打理一個家,照顧一個人類的小
孩,對她來說,一點困難度也沒有。
「好。」
然後她開始照顧愛鈴了。剛開始,她的確有些蔑視這個小女孩。一個柔弱無用的
人類,連走路都走不好。但是相處久了…她卻感到一種親切,一種佩服。
這個外表看起來懦弱親切的人類少女,卻擁有她相同淡漠的心。甚至,她也擁有
相同的聰慧,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呼喚光和影的法術。
「妳說不定可以比我還厲害。」小咪定定的望著她。
愛鈴苦笑著揮手,抹去法術的痕跡。「別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妳若想學,我可以教妳。妳若想學人類修煉的方式,我也知道一些…
我們可以互相研究。」小咪好奇的看著她。
「…我不想違背舅舅和爸媽的心願。」她看著自己不自由的手腳,「我儘量想象
個人類。」
「違背又怎麼樣?」小咪不悅了,「這是妳的人生,妳應該為了自己而活。」
「我懶。」愛鈴承認,「再說,我不忍心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