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你出來做什麼?”
胡懷仁也不例外,無論什麼時候看到這名女子,他的心都會為之一熱,並進一步引發身體上的反應。只是現在有外人在場,加上又是大白天,他不得不維持住自己作為知縣的威嚴。“這兒不是女人該露面的地方,你快回房間去!”
“大人,石窟的事非同小可,他們兩個平時也算是盡心盡力,偶爾出現一次失誤也可理解,您不應對他們如此苛責。出征宜激不宜責,這不是您常說的話嗎?”
“是、是嗎……”被她這麼一說,胡懷仁反倒不好斥責了。
“雖然此處不是沙場,但多激勵一下並不是壞事,”她緩緩走到兩人面前,平端起木盤,雙膝微屈,“這是賤妾剛釀的米酒,雖不及白酒那麼香辣,卻也好過茶水,還望兩位全力以赴,為大人守住石窟的秘密。”
杜明金和杜明銀對視一眼,連忙捧起上面的瓷碗,一飲而盡。“多謝夫人賜酒。”
儘管對方自稱賤妾,他們卻不敢看低這名女子,對方不是知縣之妻,可遠比妻子要得寵百倍。特別是一年前將妻兒送回老家後,胡大人幾乎天天將此女帶在身邊。
而另一個重點在於,杜氏兄弟總覺得對方眼中的情愫是衝著自己來的,僅僅是望著對方的眼眸,彷彿就能聽到她在耳邊低語——
「我等你們回來……」
若是哪一天胡大人沒空陪著她,她說不定也會像現在這樣,恭順的碎步走到自己面前吧?
“那麼老爺,我等告退。”
等到兩人離開後院,胡懷仁才上前一步,將女人用力拉入懷中。
“你不應該把這酒給兩個蠢貨喝!那是你為我釀的東西!”
“呵呵,大人嫉妒了?”
“現在沒有他人了,你應該叫我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主人……嗎?”
“你知道就好!”胡懷仁感到那股火苗已經有些無法抑制,“別忘了你的職責。”
“當然,保護您,還有……為您排解寂寞。”她輕笑起來。
真是個——尤物。
胡知縣已不想再等到晚上。
他抓起對方的胳膊,急不可耐的朝裡屋走去。
就在這時,女子抬起頭,輕輕“咦”了一聲。
“又怎麼了?”胡懷仁問。
“沒什麼,”她仰望了屋頂一會兒,“剛才那兒好像有隻狐狸跑過去了。”
“狐狸有什麼稀罕的,這兒靠山,什麼四腳獸都有。”
“是啊……”女子柔聲呢喃道,“這地方可比空無一物的大海要好多了。”
“行啦,”胡懷仁不耐煩的催促道,“別說些有的沒的了,快隨我進去。”
她收回目光,低眉順眼的點頭跟上,“是……主人。”
……
奇怪的女人。
黎穿行在街巷之間,腦海中依舊是剛才在縣衙後院看到的景象。
她的穿著和常見的婦女不同,說話的口音也十分奇怪,但更古怪的是,她在使用術。
狐妖本身屬坎,對這一類方術格外敏感,她能感覺得到,對方正是用坎術影響了周邊人的感官。然而不一樣的是,她從未見過類似的施術方式——不是瞬間生效,而是一種長期維持的效果,且不單純依賴術法本身,其自身的打扮、言行也與之契合,使得魅惑成了對方本體的一部分。不然以術的強度來看,根本無法做到這種渾然天成的地步。
但是把坎術純粹用於勾引他人,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
就算她對人類虛偽的男女禮節嗤之以鼻,可這種根本不知禮節為何物的景象仍讓她雙頰發燙。
同時令黎疑惑的是,不管對方用的是哪種術,那至少也是感氣之人。
擁有這類天賦的人不應該天生高人一等嗎?她又何苦去討好區區一個知縣?
就算不參加士考,當一個雲遊的修士,或是乾脆加入某個江湖門派,那也比現在這樣要自由得多。
不過……還真讓夏凡那傢伙給猜中了。
黎快速幾個跳躍,竄上一棟房屋的簷頂,從高處鎖定了行進在人群中的杜氏兄弟。
「明天一早我們會在縣中心大鬧一場。」夏凡的話猶在耳邊。
「那個點是府衙開門的時間,知縣必定會出現在衙內。只要提前守在屋頂上,無論他說過什麼,憑你的聽力都應該能一清二楚。」
「方士調查的訊息必會傳到知縣耳中,如果此事跟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