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不想被你贖身……”柳如煙咳嗽兩聲,強忍著火辣辣的痛感低聲道,“不想被你當籠中鳥一樣養著……”
“傻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嬤嬤譏諷道,“你知道這是多少人羨都羨慕不來的事嗎?何況對方是周大才子,能看上你那是你的幸事!”
“所以你之前都在騙我?”周笙的聲音更怒,“不愁吃喝,不愁衣穿,這對於你來說有什麼不好的?討我歡心,為我生子,你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麼?”
盛怒之下,他重新將她狠狠摜回地板,這一拉一摔撕開了她的衣領,也讓頸脖上掛著的木牌飛了出去。
那是……小姑娘交給她的東西!
柳如煙顧不上半邊身子痛得厲害,挪動著想要把木牌拿回手中。
而對方卻搶先一步,一隻腳踩在她手背上,隨後彎腰撿起了那塊木牌。
“這是什麼?”周大才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一塊光禿禿的木片?”
“還……給我!”柳如煙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看來你還挺稀罕這東西的嘛。說說看,它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周笙看了她一會兒,搖頭嘆氣道,“也罷,你不想說我也不再問便是。不過,你能帶在身邊的東西,以後都得由我來決定,明白了嗎?”
他將木牌扔在地上,同時抬腳用力踩下——
木牌應聲而碎!
“不……”柳如煙將它收攏回來時,手中只剩下幾根木條和一片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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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老闆娘,我之前說的應該還有效吧?”周笙懶得去看她,直接對老鴇說道,“這段時間就不要讓她出來迎客了。”
“可是……您從京畿回來都到了來年春天,把如煙姑娘一直關在房中,我們也會損失不少啊。”對方搓著手道,“您也清楚,平時還是有不少大人會指名讓如煙姑娘陪酒吟詩的。”
“哼,我出錢就是。”周笙摸出一袋錢幣扔在桌上,不客氣道,“你們不就圖這個嗎?”
“周公子果然出手大方!”老鴇喜笑顏開的將錢袋收入懷中。
“我也有條件,把她鎖起來,一日三餐派人送到嘴邊。這樣的事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當然,這是當然。”老鴇一口應下道,“有嬤嬤看著,我保證她走不出這間屋子。”
“那就這樣吧。”周笙掃了眼趴在地上的柳如煙,冷笑一聲道,“把我惹惱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些天你就好好反省下吧!至於事務局那邊,我勸你還是消了這個念頭,他們急於擴大影響力,又怎麼會讓一名青樓女子敗壞自己的名望,徒惹一身非議?別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說完後他大步離開了房屋。
老鴇跟著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嬤嬤一個。
“再把你鎖起來之前,我還有點事要做。”她面色陰沉的抽出一根短鞭,“偷偷逃跑,沒想到你還有這份能耐。看來我之前給的訓誡還是太輕鬆了些,這麼大半年沒訓過,只怕你都忘光了吧?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自作聰明的下場!”
說罷她狠狠朝柳如煙揮下了鞭子。
……
這是第幾日了?
好像是公示後的第四天,也正是事務局原定的培訓開始之日。
柳如煙怔怔的坐在窗戶下,望著腳上的鐵鏈發呆。
自從被老闆娘發現她偷逃後,她的活動範圍便被一根鐵索限定在六尺範圍內,差不多剛好能從窗前移動到門口。
這些天來,嬤嬤的懲罰可謂五花八門,但無論是羞辱還是疼痛,她都覺得無所謂了。
木牌被踩碎後,她的希望也跟著一起破碎——儘管那或許本就是個心理安慰,畢竟一塊什麼都沒有銘刻的牌子,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柳如煙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法讓木牌復原,因此她只能將裂開的木片和碎屑一起堆放在窗臺上。
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
只因為那名小姑娘提過一句?
柳如煙就算再天真,也知道這東西不可能帶她逃離醉青樓。
她甚至不敢往下細想——那名姑娘真的明白將“信物”交給自己的意義嗎?萬一……她只是一時興起,或是開個玩笑,那自己的這番抉擇豈不是成為了笑話?
這比她抱著希望死去更加令人難受。
漸漸的,日落西山,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窗外射進來的光線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