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邪——這怎麼可能!?
他連忙凝聚出新的氣刃,斬向邪祟,但這一次迎接他的不是屏障與刀刃的碰撞,而是邪祟直接將他這一擊化作為了輕柔的微風拂面。
正是他之前所使用的技巧。
“是,這樣嗎?”
無頭邪祟說道,聲音來自於它光禿禿的頸部——那裡有一張嘴正在成型。
強烈的危險訊號在開陽使心中尖嘯,無論是理智還是本能都在讓他快速逃離!但此刻顯然為時已晚,洛雲崢往後一步,便感到後背碰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同時頭頂上傳來隆隆悶響,那是重物落下的聲音。
完全一樣的招式。
他已被困在這片方寸之地,要不了數息功夫,那塊落下的凝聚體就會將他壓成爛泥。雖然邪祟看似也在“監牢”之內,但他現在已經明白,這絕不是什麼同歸於盡的招式,死的只會是他一個。
諷刺的是,他卻無法模仿對方的反制方法——無論是凝聚出一根柱子來,還是將無形牆壁同化,都需要時間和氣來施展。在他手中只是仙術,在這隻邪祟手中卻彷彿成了任意造物的神筆,只要意念所想,萬物皆可瞬間成型。
洛雲崢忽然想起了那隻青面鬼。
在被自己扼住咽喉的剎那,她心中的念頭又是什麼?
面對強敵,任何退卻都會令自己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以死相搏反倒有可能存在一線生機。
話說回來,他來邪馬島,尋找的不就是這樣的戰鬥麼?
想到這裡,開陽使強行壓下本能的懼意,低吼著撲向無頭女子。。對方毫無反應,似乎在等著重物落下結束一切,不過即使如此,它的身體也被薄薄的屏障包圍著,想透過改變對方身體的密實度來使其解體根本無法做到。
洛雲崢也沒有考慮這一招——他剩下的時間已屈指可數,想用虛實無形傷到對方几乎是痴人說夢。
可他會的亦絕不僅僅只有一門仙術。
在他成為七星使、獲得傾聽者傳承前,他就已經在豐國名震四方了。
開陽使將一小撮白鶴羽毛與碳粉捏在手中,握緊拳頭直插入邪祟的嘴中!
即使是長在脖子上的嘴,內部結構也一應俱全,他甚至能感到對方的牙齒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了深深的傷口。而拳頭則一路向下,撐開對方的食道,直至沒入體內——
這便是他尋得的唯一突破口!
仙術虛實無形由於不分敵我,因此只能用在目力所及的區域,而體內恰好是感知的盲區!
“這一招又如何?”他高喝一聲,“你倒是擋擋看啊!”
巽術為辰,摧林!
剎那間,一股狂風從他的掌心中席捲而出,極短時間內就擠滿了邪祟的腔道。但即使如此,這小小的空間根本容不下如此海量的狂風,作為拂柳術的進階方術,它完全有摧毀房屋、卷垮樹木之威,若是在狹窄空間內釋放,對施術人自己都危險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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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成為七星使之前,洛雲崢最擅長的就是巽術!
他清楚的知道,在某些時候,風比那些震天雷更可怕,特別是當它被密封在不相稱的堅固容器中時。如今遍佈在邪祟表層的無形屏障,正好構成了堅固容器的基本條件,因此一旦狂湧而出的風超過極限,這個容器都將成為致命的爆炸物。
就在眨眼都不到的時間內,急劇膨脹的風突破了邪祟軀體能夠承載的極限——它最先炸開的部位,就是脖子處和腰部的“洩氣口”!
隨著一聲巨響,尚未復原的傷口再次被炸碎,高壓空氣從它體內傾瀉而出,如重錘般橫掃了周邊的一切!看似堅不可摧的邪祟此刻就宛若破碎的皮囊,隨風撕裂成了好幾十片,手腳更是飛到了離地數十尺的高空。
離得最近的開陽使則成了爆炸籠罩的第二目標——他的手在爆炸的瞬間就已化為齏粉,接著氣浪如排山倒海的高牆一般狠狠撞在他的身上,令他的肋骨幾乎全部折斷。但也正是由於此次高壓轟爆,邪祟施展的仙術戛然而止,無形壁障也在頃刻間完全消失,他被灼熱的氣流吹出去近五十步遠,接著重重摔在地上。
洛雲崢吐出一口鮮血,好半天才掙扎著坐起身來。
毫無疑問,這一次交手是他贏了。
邪祟別說腦袋,如今就連身子都不復存在,而他至少還有意識……
只是……這份代價有點大啊。
他低下頭,看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