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兒?那個小姑娘?”
這下雨玲瓏是真吃驚了。誠然對方擁有一手神奇的仙術“天下棋局”,但除此之外可以用弱不禁風來形容,別說青劍鎮守了,就連普通的宮殿侍衛,都能輕易要她性命。
“鶴兒是載體,而真正的天樞使就附著在她的身上。由於這不是正常的仙術傳承,因此對雙方來說都是巨大的負擔。鶴兒覺醒至今,感氣能力幾乎陷入停滯,而原本的天樞使也只能施展極為有限的術法。”顏箐緩緩說道,“若有人想對天樞使不利的話,鶴兒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也是為什麼二皇子站出來的原因。”
“寧千世想保護天樞使!”雨玲瓏下意識接道。所以除了那五人以外,其他核心成員都以為二皇子就是七星在啟國的代表人。
而乾等人則採取了默許的態度,配合二皇子演這場戲,同樣是對天樞使的保護。
聯想到徐國天權使的態度,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天權使也知道此事?”
“是,當時上元樞密府為了與天子一戰,向其他樞密府發出了請求。天權使和天璇使便是當時趕過來支援的人——那一戰光是羽衣就有四人。”
雨玲瓏抽了抽嘴角,“你們沒把上元城拆了還真是個奇蹟。”
“萬景樓只是開局。後續的戰鬥既發生在皇宮之內,也發生在城郊之外。鎮守級別的方士們捉對廝殺,將上元城周圍的氣攪了個七零八落。”說到這裡時,顏箐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許多人都在這場風暴中死去,甚至連屍骨都沒能留下。”
這部分雨玲瓏也聽說過。
她知道那是嚴重動搖樞密府根基的一戰。
但方士們沒有選擇。
勝利會失去很多,可失敗會失去所有。
天子的突然發難宛如一把銳匕,直插進了樞密府的心口,許多往日的夥伴一夜之間變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如果不是七星樞密府早已成立,並且暗中聯絡十多年,勝利絕難屬於天樞使。
“在事變中,天樞使遭到羽衣襲擊,身受重傷。乾只能施展秘法,將她的靈魂與鶴兒結合在一起。”顏箐接著說道,“可事實上……這不符合七星的傳承規則。”
“什麼意思?”
“這七位方士,乃是六國……或者說整個大陸的領頭人,哪可能弱到連個普通侍衛都對付不了。一旦繼承者無法承擔引領之責,就應該接受剝離之術,將掌握的術法知識全部貢獻出來,交接給下一位適格人。而當時的第一候選人,無疑就是乾。”
“那被剝離之後的天樞使呢?”
“當然會死。”
聽到這裡雨玲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聽說錄部地下密庫裡,收納著一些樞密府積攢下來的仙術,它們沒辦法透過學習的方法獲得,只能完整接受這些包含仙術精髓的意識。
換而言之,想要掌握仙術,都得有一個願意為其獻身的傾聽者。
“寧千世不想讓天樞使死去——不光是他,大家都不願讓她就此逝去。”顏箐嘆氣道,“天權使拗不過所有人,只能接受了這個結果。”
“原來是這個緣由……”雨玲瓏喃喃說。
接下去的事情她已經能想象得到,天權使暫時接受這一做法,卻不代表認可這一做法。如果是完整傳承,由乾來擔任新的天樞使,不光能讓羽衣得到包括“天下棋局”在內的大量術法、經驗與知識,還能極大增強七星的實力。
一個強大的羽衣,和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這兩者根本毫無可比性。
天權使對待上元這邊總是有種俯視之感,言語中經常暗藏譏諷,正是因為他們知道,寧千世只是一個“冒充者”。
“如果我是天權使,恐怕都要罵這些人是白痴蠢貨了吧?”影子從湯盆裡探出頭來,“萬一有人殺掉那個小姑娘,棋局仙術就等於從此失傳,這個損失大啟樞密府未必擔當得起。徐國那邊沒有藉助此次登基大典強迫寧千世改變主意,我覺得他們已經算夠剋制的了。”
雨玲瓏難得同意了一次影子的看法。
只能說不光是二皇子反對的緣故,乾本人的意願也是關鍵之一。
“不過換作我,我也不樂意去承接什麼仙術。一想到連死都不能自由的去死,還得把自己的所得全部貢獻出來,這天樞使還真不好當。”
顏箐沒有聽到雨玲瓏和影子的對話,自顧自往下說道,“因為天樞使一直處於弱勢狀態,七星樞密府自然會懷疑上元到底有沒有能力把控全域性。萬一斐念使用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