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有方士,所以他們才敢負隅頑抗。
意識到這點的許娃立刻瞄上了二樓的視窗,“我們從樓上爬進去!”
日常訓練時,他們就被教導過與感氣者的戰鬥方法——感氣者也是人,既會疏忽大意,也會驚慌失措。沒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哪怕他們擁有極強的個人能力,側面和背後依舊是盲區。
教導官還請來事務局的方士專門為他們演示過,比如在緊張時掏錯了藥引,或是過於專注施術而忘了周邊的情況……只要有這類課程,營地裡總是笑聲不斷,畢竟過去感氣者高高在上,壓根不是像許娃這樣的人能比擬的,能看到他們滑稽出糗的樣子,無疑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大多數新兵都沒有察覺到,正是這種訓練拉平了感氣者與普通人之間的溝壑,他們對方士的熟悉程度,已經超過了世間絕大多數人。
因此在面對這一情況時,許娃的身體甚至大腦更快做出反應——面對突如其來的包圍,敵人也處於慌亂之中,只要繼續加大進攻壓力,他們一定會露出破綻。
打算這麼做的人顯然不止他一個。
好幾個小隊都靠近到屋子邊,靠腳踩肩膀的方法攀上了一層屋簷。許娃沒能趕上頭名,當他翻進屋子裡時,敵人已經注意到了從二層攻入的金霞士兵,並與其交上了火。
這一次,他們用的是真火。
一名方士正貓腰躲在樓道邊,施展離術封堵視窗,而樓道下方還擠著不少人,顯然正門口密集的槍彈壓制已讓他們萌生退意。
沒人注意到從另一個視窗繞過來的許娃。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名方士無疑成了最顯眼的目標。
許娃二話不說,舉槍便射!
對方背部瞬間冒了幾個血洞。
“張大人倒了!”
“這邊也有敵人!”
這時被圍堵者才注意到許娃小隊,有幾名裝備精良計程車兵拔出腰刀,吶喊著朝他撲來。
然而為時已晚。
從視窗進入屋內的已有三人,一陣密集的連射轉眼便將衝過來的敵人掀翻在地。
“留個人看住這條過道。”
“把他們壓回一樓去!”
越來越多的同袍從二樓湧入,樓道口的敵軍被迫向下轉移。
“我們走這邊!”許娃帶著另外兩名隊友橫穿過幾道房門,來到中庭上方——仍在一樓封堵大門的敵人頓時全部暴露在他們面前。
這下不需要在用言語提示了。
三人不約而同的架起氣步槍,從上往下朝對手猛烈開火。
一時間一層血霧橫飛,敵人即使知道他們的位置,也因為樓道的失守而失去了還擊能力。
許娃死死盯住了一個身穿方士袍的傢伙。
從他施展的術法來看,正是之前堵住大門的艮術師,面對上方射來的彈雨,他第一時間召喚出土牆,隔開了自己和人群。
雖然擋下了第一波攻擊,但他也因此放棄了對正門的防守。門廳很快被部隊佔據,敵軍的戰鬥意志終於崩潰,紛紛棄械投降。此人卻從土牆後方悄悄溜出,試圖打算走側門單獨逃離。
許娃沒有忘記他手中握著三名同袍的血債。
他跨過欄杆,直接縱身一跳,先是踩在土牆上方,隨後一個翻滾落於地面。
跟著衝進側門,艮術師的背影就在眼前。
他微微側身,平舉槍身,用訓練裡反覆磨練的姿勢將對方套入準心之中。
敵人彷彿也在這時察覺到了危險,他轉過頭來,看到了已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許娃。
他一隻手摸向腰包,“艮術歸——”
而許娃已經扣下了扳機。
噗嗤。
三連擊精準洞穿了目標的胸腹。
後半句話被卡在喉嚨之中,艮術師捂著自己傷口,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盯著許娃,緩緩倒了下去。
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將死的恐懼,但更多的是種迷惘。
他或許從未真正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尋常士兵所殺。
這個時代已不再屬於他們。
沒有了方士的支撐,房屋中的敵人頓時成了一捧散沙,很快被金霞軍清剿一空。將俘虜交給後面跟上來的弟兄看管後,許娃又投入到了另一棟房屋的攻堅之中。
南邊的防備力量比北邊更為嚴密,即便遇上突降的驟雨,他們也沒有撤回哨塔計程車兵,而是披上斗笠蓑衣繼續放哨,但他們的崩盤速度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