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送到申州境內的?”夏凡看完整封信後神情凝重的望向信使。
“回大人,約莫是三天前。”那人答道。
“那在此之前呢?持此信者有沒有提到委託人是何時把信交給他的?”
“這……屬下不知。”
“怎麼了?”寧婉君也看出了他的異樣,“洛輕輕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麼?”
“暫時還沒有,但從信的內容來看,有麻煩的會是我們。”夏凡將那枚木質戒指捏在手中——如果洛輕輕所言不虛的話,等於現在除了七星和邪祟外,又多了一個新的威脅。而且這種威脅能讓最信賴的人轉眼變成致命的敵人,對依賴人際關係運轉的社會來說,絕對是種毀滅性的打擊。
另外洛輕輕後半截字變得極為潦草,大概是臨時加上去的,可內容同樣令人震驚,乍看起來跟天方夜譚一般。若換做其他人可能一分信、九分疑,但夏凡至少信了五分,不為別的,只因他在蔚藍堡曾目睹了大魔被裂隙吞噬,以及裂隙後的詭異空間。
在那裡,他遇到了一隻類似於人形的醜陋怪物。
後者也確實像被什麼東西隔離開來,始終沒辦法靠近他一步。
還有與安家陰陽師戰鬥時也一樣。
在魔消亡之前,大荒煞夜的上空也出現過一道裂縫。
如果把縫隙背後當做另一個世界,倒也能和黑門教的說法應對得上,唯一的問題在於,只有他一個人留有這番景象的記憶,黎和塔克西絲都曾跟他並肩作戰,卻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說法有印象。如果連她們都看不到,那黑門教又是怎麼察覺到世界是被保護著的?
“把墨雲和樞密部的人都叫過來吧,”夏凡對公主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談。”
……
“喂小子,我聽說你昨晚在公主殿下的寢宮中留宿了整夜……”山莊的會議室中,乾側身靠到夏凡身旁,鬼鬼祟祟道,“真的假的啊?”
“不能說假……但其實跟你想的不太一樣。”後者壓低聲音回道。
“我懂,我都懂的。”乾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了,不像核心成員裡其他幾個人,都一大把年紀了還——”
他說到一半忽然閉上嘴巴。
因為對面的墨雲和顏箐同時投來冰冷的目光,那眼神幾乎可以殺人。
饒是羽衣也乖乖回正了身子。
“這戒指沒什麼特殊的。”墨雲放下手中的指環,望向首座的寧婉君——公主此刻宛若事外人一般,正笑眯眯的看著她,彷彿完全不受傳言所影響。這讓她稍微放心的同時,還有些許疑惑,畢竟平日裡公主可不是這樣。“木材是南方常見的桃木,但換成別的底材問題也不大。上面的刻紋是從兌術裡的萌芽術改進而來,復刻難度不大。加上精靈的心性術法正好是兌術,所以機造局很快就能量產。關鍵在於……它是否真能區別夏大人所說的邪祟感染?”
這也是現場大多數人的疑問。
在高層的印象中,黑門教那絕對是恐怖組織的代名詞,是永王殘暴無道的化身,但凡有人為製造的邪祟,都跟他們脫不開關係。這樣一個殘存下來的組織,若說散佈感染,那簡直合情合理,可聽洛輕輕的說法,他們卻好似在與邪祟對抗,想要努力消除感染威脅一般,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除非黑門前提前預判了洛輕輕的身份,並預料到她會寫信告訴金霞。”寧婉君開口道,“直覺告訴我,對方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何況此術本身沒有危害,就算啟用了也無妨。”
“總之先仿製幾個試試吧。”夏凡決定道,“第一枚就由我來帶好了。”
“那之後呢,所有感氣者都要戴一枚嗎?”
“在金霞城中的所有感氣者皆有登記過,如果這麼多戒指來不及生產,可以先只測試不佩戴。”
墨雲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另一個情報,就是世界的屏障了。”夏凡沉聲問乾道,“寧千世真的沒有跟你提過這些嗎?”
“絕對沒有。”乾斷然道,“那時候我雖然很少管樞密府的雜事,但涉及到方士動向與總府計劃的大事,我心中還是基本有數的。二皇子也不是一開始就身居高位,縱使想隱瞞七星那邊的訊息亦不大可能辦到。”
“我猜測,只有七星使才有資格透露此事,不過啟國的天樞使是一個例外。”顏箐沉吟半晌道,“七星府很早就不希望由鶴兒來擔當天樞使這一職位了。”
夏凡不由得揉了揉額頭,“如果有辦法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