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方程式
“未凰——————!”百展咆哮道。
回應他的卻是星殞落地的轟鳴。
火球猛烈的撞擊地面,引發了一連串爆炸,騰起的赤焰足有十丈之高!爆炸不僅帶來得了震耳欲聾的聲響,還激起了一陣陣衝擊波。戰場上一時間飛沙走石,連霧氣都被驅散一空。
黎趴下身子,用龐大的軀體護住夏凡和洛輕輕,將滾燙氣浪悉數擋在身側。
而那些佇立的引雷杆卻無人看護,或者說碳化計程車兵在天火面前根本不堪一擊,金屬長杆頓時被炸得七零八落,百展口中的避雷陣頃刻間蕩然無存。
原本集中於數點的電光銀蛇又恢復了最初的無序與狂野!
它們歡快的從氣旋中央蹦出,爭先恐後的墜入戰場,將裂隙和魔一併吞沒其中。
魔在銀白色的光芒中只能發出刺耳的尖嘯——它想要逃脫此地,下半身卻被裂隙牢牢卡住,除了承受雷鳴不斷轟擊外,別無他法。
電光與赤焰讓這片區域成為了一座熔爐。
在熔爐中心,任何東西都會被震術和離術反覆淨化,直至徹底消解,迴歸最本質的形態。
邪祟亦不例外。
每一次怒雷落下,都能照亮魔掙扎的身影,而每一次現形,都能看到它之前縮小一圈。源源不絕的轟鳴聲足以遲滯人的感知,這個過程像是持續了數十息,又像是過去了上百年,當九霄天雷平息時,大地像是整個被削去了一層,周圍的空氣瀰漫著一股奇特的清新。天空露出了藍白色,迷霧也在快速散去,至於裂隙和魔,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最終還是沒能成為完全體。
更遠一些的地方,大批被控制計程車兵也恢復了常態,其中絕大多數是金州軍。他們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反應不是繼續逃跑,而是主動靠向金霞軍舉手投降,希望他們能將自己帶出這片可怕的區域。
百展的棋子已悉數落空。
“這怎麼可能!你不應該躺在帳篷裡,奄奄一息嗎?”他咬牙切齒的望向北面小坡,一名穿著赤紅色長袍的女子正從坡上緩步走下。
失去避雷陣的防護後,接下來的九霄天雷讓他只能儘可能遠離夏凡,別無其他選擇——哪怕仙術能觀察到雷鳴落點,數量一旦超過一個極限,身體也很難應對得過來。如果不是未凰干涉,他剛才說不定都已經將夏凡的腦袋提在手中了!
想到這裡,百展心中的憤慨又多了幾分。
問題是,未凰憑什麼走出大營,來到左路軍戰場?為了將她限制在營帳中,他特意交代過兌術師,看似是每天為其療傷,實際上是用藥維持住傷口的腐化狀態,僅僅是吊著一口氣,讓她不至於死去而已。
正因為如此,他也從未將未凰當成過棋局計算的條件。
在樞密府的核心成員裡,如果說乾是單人戰力的頂峰,未凰就是對群殺傷力最大的一個,他在青銅遺蹟裡首先對此人出手也是考慮到對方離術的威脅。沒想到千防萬防,她竟然會出現在戰場上,而且腰間的傷勢看似已毫無影響。
“是我治好她的。”又有一人從小坡後露出頭來,正是寧千世。
百展的心頓時一沉。
二皇子是什麼時候擺脫控制的?
不、不對……按照那人的說法,此術一旦生效,就不存在解除的可能,終日都將是傀儡,哪怕死後靈魂都不會重歸天地。
“為什麼……”
“當時進入遺蹟的,並不是我本人。”寧千世主動揭示道,“我原本所想的是,萬一你用天樞使要挾我,我也可以伺機而動,以謀後手。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直接奪走了她的一切!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將她帶回來!”
“殿下從來就沒有被你控制。”百花劍獨葉瀧也跟著走了出來,他手中提著一個頭顱,看上去竟像是二皇子本人的腦袋,“你的邪術確實可怕,讓這具空殼生生成為了一個獨立的怪胎,但它並不能說服所有人!特別是豐國和齊國的青劍。”
“彥月姑娘手法了得,她不僅治癒了未凰的傷勢,還讓創口偽裝成腐壞不愈的樣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而那位紀大人……”
“我自己說。”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百花劍的話,“沒錯,我就是悄無聲息解決守衛,帶眾人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大營的關鍵人物,齊國青劍紀無妄!”說話者登上坡頂,“我來此的目的,是和傳聞中的震術天才——九霄天雷使一較高下。”說到這裡他拔劍猛地指向夏凡。
夏凡不由得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