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而染上了淺淺的紅暈,高挺的鼻樑、微抿的嘴唇,沒了往日的淡淡倔強與孤傲,只是那樣溫潤、乖巧、恭順、帶著自責與愧疚,侷促地看著蕭潼。
蕭潼不禁有些心軟,可是一想到靖安軍將領們那種桀驁不馴的態度,那種寧願卸甲歸田也不願繼續為國效力的決絕,他的火氣就被急速地吊了起來。
“自己去選工具。”他冷著臉喝道。
“是。”蕭然起身從櫃子裡拿了一根藤條,見旁邊臉盆裡有水,便將藤條蘸溼了,回到蕭潼面前重新跪下,雙手將藤條呈上,“請大哥責罰。”
自覺地褪了褲子,跪趴在地,寒冷的空氣親吻上□的臀部,蕭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蕭潼將炭盆往他身邊踢了踢,蕭然回頭,感激地看大哥一眼,低聲道:“請大哥不必顧著小弟,小弟罪有應得。”
“啪”,蕭潼一藤條甩在他臀上,蘸了水的藤條打在面板上,又溼又冷,就好象是被毒蛇的尾巴掃中,蕭然疼得一激靈,幾乎發出一聲悶哼,連忙將聲音咬在舌頭下。
“自己說,打多少下。”
“……八十下。”蕭然猶猶豫豫地道,一邊偷眼看大哥的臉色,唯恐自己報少了數字。
“靖安軍六位將軍,你說過由你一人領罪。既然如此,每人二十藤條,總共一百二十藤條,你可心服?”蕭潼輕描淡寫地報出這個數,蕭然眼前一陣發黑,暗道一百二十藤條打下來,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著走出曜月宮去。可是哪敢置疑大哥的命令,乖乖地抬起臀部,恭聲應道:“是,小弟不孝,勞大哥教訓。”
“自己數著。”
蕭然一窒,從小到大捱過無數次打,可沒有哪一次大哥命自己報數,這一次……大哥真是氣得狠了。心中有些委屈,帶了鼻音道:“是,小弟遵命。”
“怎麼?覺得委屈麼?”蕭潼看著他。
“小弟不敢。”蕭然回頭,“大哥赦免小弟之罪,只用家法教訓,小弟已經感激莫名了。”
蕭潼聽他語氣中分明含著一絲怨氣,頓時火起,揚手一藤條打下去,啪的一聲,白皙的面板上頓時腫起一條紅稜:“說你的錯!”
“是……小弟身為大將軍,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屬下,沒有恪盡職守,小弟知錯。”
蕭潼一口氣三十藤條打下去,中間幾乎沒有間歇,蕭然一口氣數完,兩個臀峰上已是火燒火燎的痛,打的時候來不及感受,等停下來,那種疼痛才象開水澆過一般蔓延出去。面板迅速腫脹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迸裂。
蕭然死死咬著嘴唇,冷汗從額頭上流下來,俯身叩下頭去:“謝大哥賜罰。”
“就這個錯?”蕭潼喝道。
“小弟……”蕭然苦苦在心中尋找答案,蒼白著臉回過頭來,“除了律下不嚴,小弟不知還有什麼過錯,小弟愚鈍,還請大哥示下。”
“你不知?好,那朕就讓這藤條提醒你!”蕭潼說完,再次揮起藤條打下去。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蕭然感覺到自己臀部的面板已經裂開,每一藤條下去都帶出血來,冷汗如雨,沾溼了他的頭髮,有幾縷貼在臉上,撥出的熱氣薰染了雙眸,眸子中好象也帶了霧氣。
每一次擊打都令他的身子微微顫抖,可是他拼命咬牙控制著這種衝動。嘴唇咬破了,嘴裡嚐到血腥味。捱打已經無數次,可沒有哪一次是用蘸溼的藤條,這一次的疼痛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承受能力是否真的那麼強。
可是隻要讓大哥消氣,再大的痛苦他也願意承受。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蕭然的聲音已經不穩,臉上褪盡血色。拼命呼吸著空氣,才能將那洶湧而來的疼痛吞下去。
“還沒有想起來嗎?”蕭潼問道。
“我……我想起來了。”蕭然暗暗吸口氣,“小弟早就知道軍中存在的問題,卻聽之任之,沒有采取行動,小弟知錯了。”
“很好,姑息養奸,養癰成患,這就是你一貫的作風,你總算明白了。”
蕭潼一邊說,一邊又抽下十幾藤條。
蕭然的臀部已經腫起半指多高,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他幾乎撐不住自己,抬起的臀峰慢慢塌下去,漆黑的眸子中溢滿痛苦。
蕭潼見弟弟蒼白消瘦的臉上流滿冷汗,側頭看著自己,唇上血痕斑駁,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憐,他只覺得心痛如絞。
停了手,輕輕喝令:“跪起來。”
蕭然轉向大哥跪直身子,帶血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