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原來大哥與二哥已經冰釋前嫌了?原來兄弟之間再無隔閡了?蕭然只覺得一股暖流湧進心中,雙眸不覺籠上了一層薄霧。二哥,真是太好了,我終於不用再揹負對你的愧疚,覺得自己獨佔大哥的寵愛了。
第二天下朝後,蕭潼又將蕭然叫進宮中:“三弟,朕這幾天沒空,你每天下朝後來為朕批閱奏摺。”
蕭然一愣:“大哥在忙什麼?小弟可否為大哥分憂?”
蕭潼笑吟吟地道:“凝兒初來宮中,一切都不熟悉,朕要陪她四處轉轉,還要陪她到長寧城中游玩。”
“大哥!”蕭然的心猛地一沉,大哥,他果然為了一個女人荒廢國事麼?會不會有一天,他也象唐玄宗那樣,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大哥可是天天寵幸趙……明妃娘娘麼?”
“怎麼?有什麼不對?”蕭潼臉上驟然湧起怒氣,“這事也是你該問、該管的?”
“大哥恕罪。”蕭然躬身道,“小弟只是怕大哥……”
“怕什麼?”蕭潼冷笑,“怕朕成了商紂王?怕凝兒是禍國殃民的妲己?”
蕭然大吃一驚,連忙道:“小弟不敢。大哥是天下皆知的明君,大哥自登基以來日日操心國事,從未有片刻閒暇。如今天下安定、四海昇平,大哥是該享受一下帝王的生活了。”
蕭潼展顏笑道:“說得好,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此為朕批閱奏摺吧,今日上午朕要與凝兒,還有你二哥一起去芙蓉園遊玩。”
蕭然愣愣地看著大哥眉目張揚的樣子,覺得此刻的他看起來好陌生,呆了片刻,才恭敬地應道:“是,小弟遵旨。”
連續六天,蕭潼一下朝就帶著趙凝兒到處遊玩,將國事都丟給蕭然,連眾臣每日面奏的時間都省了。朝中百官私下裡議論紛紛,這些話傳入蕭然耳朵裡,令蕭然備受煎熬。
蕭潼將奏摺都丟給他處理,可很多事他不敢擅自做主,想找大哥請示,卻根本找不到人。經常要等到日落西山,蕭潼回宮時才能好不容易抓住點時間向他稟報,而蕭潼往往一臉不耐。這種情形令蕭然的心一天天冷下去,恐懼感卻一天天增加。
他怎麼也無法想象,自己的大哥竟會變成這種樣子。
塔爾薩兄弟仍被關在天牢,可大哥根本沒有想過要如何處置他們,放是絕對不放的,可審又不審,殺又不殺,只是將他們這樣撂在那兒。
這麼多天蕭然從未見過趙凝兒一面,他實在無法想象,怎樣的女人可以令大哥如此動心?宮中那三位妃子與皇后娘娘都是美人坯子,可他素來沒有對她們特別動心過,只是一心一意撲在國事上。難道這個女人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或魅力?
作為侍衛統領,宇文方這幾天整日隨侍在蕭潼身邊,跟著他們到處轉,蕭然一天裡有大半時間呆在鳳清宮,卻始終沒有機會見到他,與他說話。他想晚上去拜訪他,又怕訊息傳到大哥耳朵裡,對宇文方不利。
這樣的擔憂、焦慮令蕭然幾乎要瘋了。到第七天,他手裡握著一把不敢擅自處理的奏摺,在宮中徘徊良久,終於走出宮來,抓住一名大哥的隨身太監,沉聲喝道:“皇上現在在哪裡?”
太監一向見蕭然溫文爾雅,此刻被他一臉凜然之色嚇到,結結巴巴地道:“回王爺……皇上……皇上與明妃娘娘在馬場。”
皇宮內設的小型馬場,是供皇帝與皇子們練習騎馬用的。蕭然點頭,騎上自己的追雲踏月駒,直向馬場衝去。
蕭潼與趙凝兒正合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上,蕭潼摟著趙凝兒的腰,一邊緩緩策馬,一邊跟她悠然地聊著,趙凝兒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得眉眼彎彎,無限嬌憨。陽光暖暖地照在他們身上,四周的風也變得輕柔起來,冬天好象突然遠了,而春意不知不覺將他們包圍起來。
宇文方在另一頭遠遠地觀望,不敢離開,卻也不敢靠近去打擾他們。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趙凝兒回頭,目光觸及來人,不禁怔住。她看到遠處一人一騎風馳電掣而來,雪白的馬、雪白的衣衫,黑髮在風中揚起,馬上的身姿猶如騰雲駕霧,剛剛還在遠處,一眨眼已到面前。
追雲踏月駒還未停穩,蕭然已從馬上飛身掠起,飄落到蕭潼馬前,撩袍跪下:“小弟拜見大哥,拜見……明妃娘娘。”
蕭潼皺眉,不悅地道:“你沒見朕正與明妃在此騎馬?擅自闖入,驚擾了明妃,朕唯你是問!”
好象一根刺突然扎進蕭然心中,瞬間的疼痛如電流般襲過,可他面色未變,依然恭恭敬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