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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而在目光相觸之後,她就再沒勇氣挪開了。她竭力地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但可能是她的神經過於緊張,除了他少見的嚴峻之外,根本沒看到別的。他哪來膽量一直那樣看著她,連眼也不眨一下?
“修道院的法國修女已經盡其所能。她們已經把修道院改成了臨時醫院。但是人們還是跟蒼蠅似的一個個死去。我已經提了申請,準備過去接手。”
“你?”
她尖聲叫道。她立即想到如果他走了,那她就自由了,就可以不用擔驚受怕地跟查理見面了。然而她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覺得臉上忒地一下紅了。他為何還那樣看著她?她羞愧地把臉轉向了別處。
“有必要嗎?”她結結巴巴地說。
“那個地方連一個外國醫生也沒有。”
“但是你不是醫生,你是個細菌學家。”
“我是一個醫學博士,你知道。我在專門研究細菌之前,已經在醫院裡做過很多日常醫護工作。我首先是一個細菌學家,這更有利,這一次對我來說將是個難得的研究機會。”
他幾乎是在粗魯地對她說話。她看了他一眼,吃驚地發現他的眼神似乎帶著嘲笑,這讓她迷惑不解。
“可是這難道不危險嗎?”
“非常危險。”
他微笑了,依然是古怪的嘲弄。她用一隻手捂住了額頭。這簡直是自殺,除此之外沒別的解釋。她萬沒有想到他走了這一招,她必須阻止他,不然就太殘酷了。不愛他並不是她的錯啊,他不能為了她的緣故而動了輕生的念頭。想到這裡她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了,淚水一珠珠地從臉上淌下來。
“你哭什麼?”
他用冷淡的聲調說。
“不是別人逼你去的,是嗎?”
“對,我是自願提出的申請。”
“別去,求你了,瓦爾特。要是出了事兒就太可怕了。要是你死在那兒怎麼辦?”
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冷漠,然而眼神裡卻閃現了譏諷的笑。他沒有回答她。
“那個地方在哪兒?”
“你是說湄潭府?西江的一條支流正好經過它。我們先沿著西江逆流而上,然後再改坐轎子。”
“我們?”
“你和我。”
她電一般地看向了他。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而他眼裡的譏笑已經顯露到嘴角上了,黑色的眼珠盯住了她。
“你希望我也跟你去?”
“我以為你願意同往。”
她的呼吸驟然加快了。她感覺到一陣痙攣襲過她的身體。
“但是很顯然那裡不是女人應該去的地方。那個傳教士醫生幾個禮拜前就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送走了。牧師會會長夫婦剛到香港來,我在一個茶會上見過他夫人。我剛想起來她說過他們剛離開一個發生了霍亂的地方。”
“那裡有五個修女。”
驚恐懾住了她。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如果我去那就是瘋了。你知道我的身子有多弱不禁風。赫華德醫生執意要我找個香港以外的地方避暑。這兒的炎熱都夠我受的,更別提霍亂。聽一聽我都會嚇得神經錯亂,去那地方不就等於自討苦吃嗎?我沒有理由跟你去,我會死的。”
他沒有做聲。她望著他,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絕望之中,隨時可能哭號起來。他的臉色變成了死灰色,她更加害怕起來。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憎惡。難道他想故意害死她嗎?她狂暴地喊了起來。
“太荒唐了。如果你認為你應當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要想拉上我。我厭惡疾病,那是一場霍亂啊。我不會硬裝英雄,我可以坦白地跟你說我沒有那個膽量。我應該一直待在這兒,時候一到我就啟程去日本。”
“在我決意開始這場危險的旅行之時,我還以為你將願意陪伴我。”
他是在公然地嘲笑她了。她被搞糊塗了,弄不清他到底是當真的,還是有意嚇嚇她而已。
“我認為如果我拒絕去一個和我毫無關係、同時我也幫不上忙的地方,誰也沒有理由責怪我。”
“你會幫上很大的忙。你能鼓勵我,也能安慰我。”
她的臉色越發地慘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想理解這句話不需要多高的智力。”
“我不會去的,瓦爾特。你強求我去太無禮了。”
“這樣的話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