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死去,你還有多久到二十六歲?
我顫聲說,十七天。
小愛說,是啊,為了消除你這個詛咒,我就需要在這十七天裡死一次。你們這些個願望,或者要殘疾,或者要死亡,或者要永遠地失去意識,我都需要在這個身體上重演一次,然後再用我的靈魂讓這個身體活過來。你覺得死去一次的人能夠活過來麼?不能,所以在實現你的願望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活過來的只是她的*。而你到最後,看到的可能是一個支離破碎的身體還在勉強地去實現一個有一個的詛咒。
我感覺大腦一熱,眼淚已經噴了出來,我伸出手,指著小愛說,我要殺了你。
小愛說,好,你殺了我,就要先殺了她。她現在還活著,你可以嘗試打我,嘗試用匕首捅我,我都不會反抗,因為痛苦的只會是你的朋友。你捨得麼?
我一愣,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我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小愛說,我是在幫你們,我已經許久沒有來到這片土地,我能夠感覺到這土地上積攢的詛咒已經堆積成了小山,很多人因為這些詛咒死去,但只要沒死的,我就可以救他們。我想你還有其他的朋友,其他的親人屬於這裡,他們身上的詛咒只需要犧牲一個人就可以挽救,你不想麼?
我想起了癱瘓在床的二驢子,想起了成植物人的小胖兒,我也想起了身首異處的小不點。
還有我,還有我腦海的滴答聲,還有這十七天的生命。
這一切,只需要犧牲小愛就可以完結,這一切都會成為往事,我會度過我的二十五歲,我會邁進我的二十六歲。
這值得麼?
不值得麼?
我彎腰撿起了匕首,然後說,不,我不想,如果靠犧牲別人來救自己,我寧可犧牲的是我。你如果要命,我現在給你,我求你放了小愛。
小愛又笑了,然後指了指我身後的風月,她說,我需要一個女人的身體。
我說,女人的身體?我們有,我們有。
小愛說,你們有?
我說,對,對,旅店的外面還有兩具屍體,都是女人的。真的,都很新鮮,保證你滿意。
小愛皺了皺眉頭說,我不要死人的身體。
我說,大姐,你還想怎麼樣?我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風月突然在身後說,如果你想要我的身體,我給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她的話一出口,我跟小愛都是一愣,小愛說,你給我?
風月點了點頭,站了出來,很堅定地說,我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的條件。
小愛說,什麼條件?
風月看了看我,然後說,我不會在這裡對你說,你先答應我,等到你進入我的身體之後去問我的靈魂。
小愛哦了一聲,看向了我,她說,你同意麼?我要這具美麗的身體,她將會變得支離破碎,但是你的朋友會完整無缺地回到你的身旁。
風月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做主,你可以開始了。
小愛點了點頭,伸出了手掌,風月閉上了眼,我看到小愛的手指要接觸到風月的額頭,我猛然撲了上去,把風月撲倒在地,我們兩個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我壓在她的身上。
風月睜開眼說,你幹什麼?
我說,我也不能讓你死。
風月說,你可以救你的朋友,不是麼。
我說,我希望能夠救她,但我也不想讓你死。
小愛走到了我的身旁,看我還以傳教士的姿勢壓著風月,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雖然有點疼,但力氣並不大,我並沒有如同自己想象中那樣飛出去。我當時沒有心思去想我為什麼沒有飛出去,為什麼沒有被這一腳攔腰踢斷,我所想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我必須要保護風月,我不能讓她替我死在這裡。
畢竟這是我們的詛咒,不是她的。
小愛說,起來,你起來。
我抬起頭說,我不能讓你殺了她。
小愛一跺腳說,你起來,你起來。
我說,我不允許你殺了她。
小愛說,你不要你朋友了麼?
我說,我要,我也不會把我的朋友交給你,但我也不想讓你殺死她。
小愛重重地踹了我後腰一腳,我咬著牙挺著,依舊保持著男上女下的尷尬姿勢疊在風月的身上。
小愛一跺腳,然後轉頭對古廟中喊道,我不玩啦,我不玩啦,吃醋啦,不玩啦。
十七日(1)萬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