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動就動,我們幾個男的跑到樹林裡面收集露水,還是蠻輕鬆的活,三下五除二大家的杯子都幾乎滿了,回來大火燒開,大家全都灌在自己的水杯中,包括風月。
自始至終風月也沒有插手採集水這件事兒,說真的,這讓我的心裡都感覺輕鬆不少。畢竟真兇擅長下藥,也不知道什麼迷幻劑那麼強,反正整個人只要到時間了就會陷入一種被催眠的狀態,其他人說什麼是什麼,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思反抗。
小斌一直都在一旁可憐兮兮地坐著,也沒有走,看我們灌完了水,低三下四地說,能給我點麼?
馬天成看了看鐵鍋,然後說,還有點,給你吧。
金三胖拿起鐵鍋走過去,交給了小斌,馬天成說,這個鍋跟爐具都給你了,我們今天反正能出去,也不背這麼重的東西了。你自己多保重吧。大家走吧。
我們出來的時候是六個人,現在離開的時候是五個人,走了幾步我還回頭看了看小斌,他有些絕望地坐在那裡,孤獨的背影好像是一條被遺棄的野狗。
其實如果我要是小斌,我肯定選擇回頭,畢竟回頭路只需要半天,往前走以他那個腿腳恐怕需要一兩天。
我當然不知道小斌是如何選擇的,反正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中。
或許也會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對吧。
說真的,這山真的不好走,無論上山還是下山,每一步都走得讓我心驚膽戰。
路太滑了,我這麼宅,人生之中爬山的機會非常少,一兩個小時下來,我們剛剛征服又一個小山頭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頭暈腦脹,整個人都不舒服。
只能不停的喝水。
其實所有人跟我的狀態都差不多,我本來以為馬天成能比我強點,可是看他一頭虛汗氣喘吁吁的模樣,也知道堅持不了多久。
風月倒是走得很快,她在我們前面領路,幾乎都不停,一直到我們其他人都坐下之後,她才站在遠處,看我們是不打算走了,這才走回來,坐在我們的身旁。
金三胖身體最胖,此時此刻似乎已經動不了了,罵了一句娘然後說,今天這個山爬得怎麼這麼累?
馬天成說,太滑了,每一腳下去都要比昨天下午多費幾倍的力氣。
張大壯說,就是啊,不敢走了。而且我覺得身體特別虛,走幾步就一身汗,這水都要喝光了。
金三胖一聽喝水,急忙拿起自己的水杯,往嘴裡一倒才發現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舔了舔嘴唇,然後說,大壯,大壯,給我喝點水。
張大壯說,我都要沒有了,誰讓你喝那麼快。
金三胖於是轉頭看向了其他人,我的水也快喝光了,也不敢搭茬,低頭小口喝著自己的水。
風月把自己的水杯遞過來說,你喝吧,給大家分點。
金三胖急忙接過水杯,一晃說,風月,你都沒有喝水?
風月說,我喝了點,我是練體操的,這點活動量算什麼,沒有你們那麼虛,幾個男人爬個山累成這樣。
大家有些尷尬,不過這時候也不是不好意思的時候,把風月的水平均分了分,每個人的水杯其實也就多了個四分之一。
剩下那點水留給了風月,風月說,這山上沒有什麼河之類的嗎?
馬天成眼睛一亮,然後說,有啊,白河啊。
我說,白河?
馬天成說,山裡面有兩條河,一條叫清河,一條叫白河,一個在古城的南面一個在古村的北面。白河水深而且濁,下面都是石頭,遠遠看過去都是白白的水花,白茫茫一片。清河水流緩,水質也好。這面有白河,不過具體在哪裡,我也不清楚,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了。
風月說,馬大哥,對這裡也不熟悉啊。
馬天成說,這年頭誰沒事兒往山溝溝裡面鑽啊,過去的人仰仗河水生存,現在家家自來水,誰操這份心啊。
風月說,那您不是還是鑽進山溝溝裡了。
馬天成有些尷尬,他摸了摸後腦勺說,生活所迫,開個旅店找點營生。大家繼續走吧。
我們上了山自然而然是要下山,下山路更加的滑,大家走得更加慢,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在山上慢慢地滑下去的。
一步兩步這麼走著,風月在前面站住了,然後她指著天邊說,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烏雲?
我們都抬起了頭,我看到遠處天邊一大片烏雲遮蓋,似乎在慢慢地往這面移動。
馬天成說,不會又要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