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生不樂意了,一個人說,憑什麼?
馬天成也聽到了聲音,從裡面跑了出來,擺著自己的大手說,彆著急,彆著急,慢慢說,慢慢說。
風月說,成哥,怎麼個意思?這麼多人關在這裡,你們這是黑店麼?
馬天成說,張哥,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剛剛的門不還開著呢麼?
原來這個侏儒姓張,而且年齡居然比馬天成還大。
侏儒掃了我們一眼,哼了一聲說,昨天的婚禮你們也看到了,新娘子呢?
我說,什麼意思?
另一個學生說,在樓上,怎麼了?我就說太奇怪了,難道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說,你他媽的說什麼呢?
學生看了我一眼,縮了縮頭,沒接話。
侏儒說,昨天的婚禮,新娘子你們帶回來了,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但我不保證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們哪個人被人當成了新娘子,也別怪我。尤其是你,你最好別出門。
侏儒用手指了指風月,風月後退了一步,躲在了我的身旁。
我昨天見識了稀奇古怪的事兒,唯物主義什麼的已經解釋不了了,再加上侏儒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能耐,我思前想後又回頭看了看思瑤,思瑤咬著唇,看了看外面,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見學生們都不吭聲了,我說,你們什麼想法?
風月說,大家過來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是*的名號,昨天的東西也看到了,真的挺嚇人的。要不然我們休息一天,也別衝撞了什麼忌諱。等到明天能走了,我們先回縣裡?
思瑤說,大鵬還沒找到呢。
風月說,大鵬可能現在已經在縣裡了,我們去縣裡就報警,讓警察找人,行不行?
風月說的話基本上男生都不會反對,再加上這話有理,過來的都是*歷險的,都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人,這群人看到那個科學解釋不了的場面,自然每個人心裡都有嘀咕。
現在不出門就不出門,在旅館待一天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頓時每個人都點頭。
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的心裡很著急,他們青春正茂,我這個倒計時時時刻刻都滴答著。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古廟看一看那個地方,找一找那個肉身菩薩,然後再去槐樹那裡看一看有沒有小不點的蹤跡。
我說,我是一個男人,應該沒什麼事兒吧,不是抓新娘子麼?
侏儒說,你想出去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你最好想好了,真有事情誰也管不了。
我說,沒事兒,我找人算了,我這個人還能活二十多天,死不了。
侏儒愣了一下說,行,那你走吧,還有沒有人想走的?
說完把鑰匙扔到了桌子上,我走過去拿起鑰匙,剛剛插在鎖眼裡,侏儒說,如果我是你,我今天哪裡也不去,就在樓上看著那位準新娘。
我手一哆嗦,鑰匙掉在了地上,拾起來後我把它放在了前臺上,低聲說,大愛有危險麼?
侏儒說,你媳婦跟人跑了,你不找一找?
我咬了咬唇,調頭就往樓上走。
走上前敲開了大愛的房門,看到她在房間裡鬆了口氣,大愛說,你沒有走?剛剛那麼大聲,發生了什麼?
我說,沒什麼,我哪裡也不想去,就在這裡陪你吧。
大愛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坐在房間裡暢談了一下午,幾乎把彼此生命中二十年的空白都填補好了。
無論是糗事樂事還是得意事,一件件都講給了對方聽。
漸漸的大愛的聲音小了,她最後暈忽忽地睡了過去,我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我自己的,我們兩個人的額頭一樣的滾燙。
我把她的被輕輕地蓋好,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我的房間,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這些天我的精神一直都不好,一直都處於昏沉之中。
我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吃過晚飯,又跟大愛在房間裡說了會兒話,沒發生任何事情,這一天居然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
世事無常,你以為最應該暴風驟雨般的一天過得偏偏風平浪靜。
沒有妖魔鬼怪,沒有什麼解釋不了的東西,甚至連詛咒似乎也離我很遠了。
除了那個侏儒的故作神秘與學生的誠惶誠恐之外,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就這樣,我的第二十三天過去了。
生命減少了一天,卻沒有帶給我特別的感覺,似乎一切迴歸正常之後,連帶著那個詛咒也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