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回到房間,躺了一會兒想著思瑤說的話,我們中間真的多了一個人?
無論是人是鬼,他有什麼目的?
這麼平靜的一天,為什麼要有如此不平靜的結局?
難道我的生命中,這點寧靜永遠都不會再有了麼?
三十天的生命,連安安靜靜死去的資格也沒有了麼?
你聽,該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滴答!
滴答!
二十日(3)兒歌
兒歌?
我愣了半天,什麼兒歌?
你拍一我拍一還是太陽當空照?
全國範圍的兒歌肯定不可能,侏儒既然這麼問,必然是屬於紅衣村的兒歌,而且他肯定知道。
我這面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聽到小愛在樓上喊了我一聲,這一聲算是救了我,我對侏儒說,大師,你等我,我上去看看什麼情況立刻就回來給你講,你等我啊。
說完我跑了上去,小愛站在樓梯那裡,我說,怎麼了?
小愛說,沒什麼,我這不是起來了麼,看你剛剛挺寂寞的,就想要陪陪你,結果你還不在房間。
我低聲說,我正在下面說事兒。對了,古村的兒歌,你知不知道?只屬於古村的?
小愛說,兒歌?
我說,對,有沒有我們小時候說的,只屬於古村的兒歌?
小愛想了想,然後眼睛一亮,她說,有啊,有啊,是我們小女孩跳繩的時候唱的。
紅紅衣,花花轎,裡面坐著美嬌嬌。
美嬌嬌,坐花轎,眼裡只有情人笑。
金山銀海都忘了,子孫滿堂才最妙。
小愛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雖然記憶很模糊,但是我對這個兒歌絕對很有印象,小時候經常會唱。
我對小愛說,好,我下去一下,一會兒就上來陪你啊。
小愛撇了撇嘴說,明明是我陪你。
我說,好,好,都一樣還不行麼?
我跑下了樓,對侏儒從新唱了一遍那個兒歌,侏儒聽過之後點了點頭,他說,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你想聽故事,我就講給你,也當是這些雨天解悶了。至於你說黃金什麼的,我也就當個故事聽,你我都別當真,否則這荒山野嶺的出了什麼事兒也不太好。
我一聽這不是*裸的威脅麼?不過老天爺說我還能活二十多天,說不上這個侏儒真是我命中一劫呢,我可不想招惹他,於是點了點頭說,放心,都是閒的。
侏儒說,你剛剛說的兒歌,其實還有後半段,不過有點兒童不宜了,也沒有流傳下來。整首兒歌是這樣的。
侏儒說完,居然唱了起來。
紅紅衣,花花轎,裡面坐著美嬌嬌。
美嬌嬌,坐花轎,眼裡只有情人笑。
金山銀海都忘了,子孫滿堂才最妙。
老槐樹,破舊廟,月半圓時聽她笑。
與天爭,與地鬧,天地無用鬼神逃。
藏在破廟無人要,處子偏說是淫妖。
美嬌嬌,無人要,月夜懸掛在破廟。
美嬌嬌,掛破廟,負心人兒不知道。
為情而死最可笑,廟中百年恨難消。
為情哭,為愛老,薄情男人似虎豹。
美嬌嬌,不見了,紅衣娘娘鎮古廟。
侏儒的聲音跟後半段的內容,讓我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一個悲劇啊!
顯然紅衣村的傳說與故事,都跟這首兒歌有關係,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這個故事都符合傳統聊齋的套路,傻女人與負心漢,然後就是復仇的傳說。
侏儒看了看我,似乎我的神色讓他生疑,他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別浪費我的時間。
我口中琢磨著這句兒歌,雖然意思上沒有問題,但我是搞寫作的,我立刻在語法上看出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這首兒歌沒有結尾,還差了兩句。
我看侏儒已經起疑,也是急中生智,我說,我知道的,就是兒歌后面的東西,這麼說,你信了吧。
侏儒又是一愣,然後他說,你真的知道後面幾句?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這一次還真的蒙到了點子上,我說,我如果不知道少兩句,我能說麼?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麼也就算了,我也不要聽了。還有事兒,先走了。
侏儒喊了一聲,然後說,反正也是說故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