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應該是瘟疫之後來的,這個山村太緊閉了,四處都是山,真要是爆發了瘟疫,沒有一戶能夠離開。
也就是說,當年的紅衣村已經沒了,完完全全的沒了,剩下的只是後來進來的人起名的古廟村。
這似乎也很合理,如果我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們要給它起一個名字,我們一定會找到標誌性的建築。
紅衣村最明顯的,恐怕也是僅存的,或許就是這座古廟了。
那麼我——劉慈,也是後來者。
可是我這麼一個後來者,為什麼如此幸運找到了這麼一大筆金子。
不,或者說紅衣村為什麼有這麼一大筆金子,
劉慈一個有文化的人到這裡裝農民,並不是偶然的?
他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大筆金子,再然後他找到了這麼一大筆金子。
那麼他……
猛然聽到敲門聲,我一下子打了個激靈,剛剛沉浸在過去太深,我似乎挖掘出了不少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也都是我的想象,想象這個東西可能跟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
我應了一聲,走過去開啟了門,看到韓劉兩位警官站在門口,一臉的疲憊,顯然昨天夜裡都累得夠嗆。
我讓兩個人進來,但是韓警官擺了擺手,他左右看了看,想了想,又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劉警官就留在了外面,這個舉動讓我有點愣神,看起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有點心虛,人面對警察難免會心虛,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韓警官說,你看,我給你說一件事兒。
我點了點頭說,您說。
韓警官說,你能不能幫我在這裡照顧一下這些學生。
我愣了一下說,怎麼了?
韓警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他坐了下來,望向了天花板,然後他說,你信鬼麼?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太確定吧,都說有鬼,誰也沒有見過。
韓警官說,這幾天你看到這麼多,你覺得會是什麼?
我說,您的意思是?
韓警官說,十年前,我到這個山村,那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有人到局裡報告有新娘子砍人。說真的,聽起來就跟假警一樣,新娘子會砍人?我們過來了,當時也不知道村子裡是什麼情況,人手還不夠,進村子看到一地都是血,有人說已經砍了五六個人了。當時我們分開包圍,結果,那個女人被我迎面碰到了。
韓警官吸了一口煙,然後沉思了一會兒,他說,我當時真的害怕了,她穿著紅裙子,就跟一個女鬼一樣,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知道麼?就是……就是……
韓警官用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擰了一下,他似乎形容不上來那種猙獰,然後他嘆了口氣說,我真的是害怕了,當時我二十出頭還剛剛從警校畢業,真的,我當時都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更不會知道自己會害怕一個女人。但……我真的怕了,真的,真的,真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了一下支援,韓警官說,當時她拿著西瓜刀就衝著我來了,我清清楚楚地看著那把刀上面還淌著血,我一下子掏出了槍,已經不知道該喊什麼了,我現在還記得我當時的感覺,我就是拿槍對著她。再然後,我就開槍了。
韓警官說道最後一句,反倒平靜了,他的語氣很平緩,他說,我開槍就知道壞了,急忙跑了過去,當時她還沒有死,她的眼睛通紅,對著我說了一句話。
韓警官的聲音在顫抖,我的心也一緊,我說,說了什麼。
韓警官說,她說,十年之後會在古村找我報仇。
我啊了一聲,然後韓警官說,這些年我總是夢到一個紅裙子的女人向我索命,現在整整十年了,正是她跟我的約定,索命的約定。而這一次我鬼使神差地過來這裡,猛然覺得真的會死在這裡。
我一聽紅裙子女人,想起了自己夢裡那個只有一隻眼睛的紅衣女子,我問道,你夢裡的女人,只有一隻眼睛麼?
韓警官一愣說,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只有一隻眼睛,身上都是水,頭髮蓋住半邊臉。
韓警官搖了搖頭說,不是,她的身上都是黑紫色的花,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對我說要報仇。
沒想到我們夢裡的女人還不一樣,說實話,我鬆了一口氣,要真的是一樣才讓人頭疼。
我說,您什麼意思?
韓警官說,我昨天看到了那個叫風月的穿著那條裙子,猛然之間就好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