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的大門。
“不要殺我,”希望悄聲道,“你走,趕快,你可以逃脫的。她在打電話叫警察了,就是現在。”
“穿衣服,”歐倫道,“我還沒有把你弄到手,我非得手不可。”他用前額頂著她的嘴時,她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齒磕破了在流血。“我有正事要辦,”他又說了一遍,但不那麼有把握。他骨架粗大、動作粗魯,像一頭小公牛。他不許她穿內衣,直接把洋裝套上,光著腳丫便把她推到外面,他自己的靴子也夾在腋下。希望直到跟他坐上貨車才發現,他穿了一件她丈夫的法蘭絨襯衫。
“瑪歌說不定已經記下這輛車的牌照號碼。”她對他說。她把後視鏡轉過來,看看自己;用洋裝的寬領壓住嘴唇的傷口。歐倫不由分說打了她一記耳光,她的頭撞上乘客側的車門。
“我需要那面鏡子,”他道,“不許搗蛋,否則我揍你。”他把她的胸罩帶了出來,正好用來把她的手腕綁在雜物箱厚重生鏽的把手上,雜物箱是敞開的。
他開車好像並不急於出城。大學附近的紅綠燈變換慢,他也似乎不覺得不耐煩。他看著所有行人過馬路,對某些學生的衣著搖頭咋舌。希望坐在卡車前座,可以看見她丈夫辦公室的窗戶,但她不知道他這時候是在辦公室,或在教室授課。
事實上,他在辦公室——四樓。杜賽·史丹迪西從窗戶望出去,看到燈號換了;車陣又開始流動;步行的學生暫時被攔在十字路口。杜賽喜歡看馬路上的交通。大學城總有那麼多招搖的外國車,這些車又跟本地居民的車形成強烈對比:農用卡車、運豬牛的貨車、奇形怪狀的收割機,因行駛農場和鄉間道路,車身總是泥濘不堪。史丹迪西對農事一無所知,但他對動物和機械很著迷——尤其那些危險而難以理解的車輛。現在就看到一輛,裝了斜槽——做什麼用?——還有鋼纜編的、不知用來拖拉或懸吊重物的網子。史丹迪西喜歡想象每一種東西運作的情形。
他下方那輛可怕的水藍色貨車隨著車流向前移動;它的保險槓上滿是汙痕,散熱口撞凹了,黑黝黝地蟲屍密佈,還有——史丹迪西猜測——說不定是上門送死的鳥頭。杜賽彷彿看到乘客座上有個漂亮女人——她的髮型和輪廓讓他聯想到希望,她衣服一閃而過,卻很像他妻子喜歡的顏色。但他高居四樓之上;貨車駛過,座艙的後玻璃泥濘都結了塊,他再也看不見什麼。更何況,他九點半有課,時間快到了。杜賽認定,會坐上這麼難看的車的女人,不可能有多漂亮。
“我打賭你老公一定經常Cao他的學生。”歐倫·拉斯說。他的大手拿著刀,擱在希望大腿上。
“不,我不這樣認為。”希望道。
“屁,你什麼也不懂,”他道,“我會Cao得你快活無比,你會巴望我永遠不要停。”
“我不在乎你做什麼,”希望對他說,“現在你沒法子傷害我的寶寶了。”
15班森哈維眼中的世界(3)
“我可有法子對付你,”歐倫道,“法子多得很。”
“是呀,你要辦正事。”希望嘲弄地說。
他們往鄉下開。拉斯有一陣子沒說話,後來他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瘋狂。”
“我根本不認為你瘋狂,”她撒謊,“我覺得你就是個沒跟人打過炮、又色膽包天的笨小孩。”
歐倫這時也發覺,恐嚇的優勢逐漸流失,而且速度很快。希望努力建立自己的優勢,但她沒把握歐倫的神智是否夠清醒,受不受得了羞辱。
他們轉出鄉間公路,開上一條泥土車道,駛向一座農舍,屋子的窗戶上裝了防寒的塑膠絕緣材料,輪廓都模糊掉了,瘌痢頭的草坪上東一塊、西一塊扔著耕耘機零件或其他金屬的垃圾。信箱上寫著:R; R; W; E&O·拉斯。(譯註:這代表拉斯家有五兄弟住在這地址,英文字母是個人名字的縮寫。本章中,我們只見到三人:桑椹〔Raspberry〕、威登〔Weldon〕,歐倫〔Oren〕應該是老么。)
這家拉斯雖然跟知名的香腸製造商Raths同姓,但應該沒有親戚關係,不過他們看來也是養豬戶。希望看見一串加蓋的房舍,灰撲撲,鋪著生鏽的斜屋頂。穀倉旁邊的斜坡上,側身躺著一頭大母豬,呼吸似乎有困難;豬身旁有兩個男人看著希望,他們長得就像跟歐倫同一突變過程製造出來的突變人。
“我要那輛黑卡車,現在就要,”歐倫對他們說,“這一輛已經有人在追查了。”他不加考慮就用刀割斷了用來把希望的手綁在雜物箱上的胸罩。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