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營地的大門,雙方的兵力比由三千對九千變成了八百對三千,還有許多精靈散落在草原各處——伊德里爾也沒有辦法在幾個小時裡收攏全部潰兵。菲裡不禁感嘆這位伊德里爾…利亞頓少將實在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這種情況下都有本事掌握住部隊重整旗鼓,來個鹹魚翻身。無論是誰碰到這樣的對手都會非常頭痛。
由於城裡的糧倉基本被毀,軍營裡的糧食又落到了精靈手裡。從中午開始所有人的伙食標準就開始嚴重下降。現在,每個軍官可以分到一塊拳頭大小的黑麵包和一碗用雜菜、內臟和骨頭煮成的熱湯,士兵和難民就只能喝拌了許多野菜的稀粥了。即使是這樣的伙食,據炊事班的人計算,也只能再供應最多五天。
在草草吃過完全不能果腹的晚飯後,諾姆總督留下一眾官員商量接下來的行動,菲裡自然也列席在內。不過同午飯後的會議一樣,誰也沒有什麼象樣的點子能提出來:建制殘破、糧食匱乏、彈藥緊張、士氣低落,還有大批難民的拖累。這仗實在是沒法打了!
精靈軍如果就此帶著戰利品北上返回北極港,已經被徹底打爛的巨熊軍團估計也會捏著鼻子放行的。事實證明,這些由半吊子軍官草草訓練的壯丁無論是軍人素質還是戰鬥技能都存在嚴重缺陷,在一夜慘烈的戰鬥之後,已經有不少人患上了嚴重的心理問題,還出現了大量的逃兵和裝病者。隨軍牧師只好沒黑沒白地給他們佈道洗腦,甚至用了精神魔法,但由於這些牧師也大多是神學院裡的墊底學生,其思想動員的效果實在無法令人滿意,甚至連隨軍牧師自己也逃了不少。
用這樣的軍隊去進攻精靈軍的營地,其難度基本上和用牙籤屠龍屬於一個等級。何況昨晚一戰付出了那麼多代價,對內對外也已經完全交代得過去了,誰也沒法指責巨熊軍團私自縱敵。
問題在於這位伊德里爾…利亞頓少將沒有半點見好就收趁機滾蛋的意思,反而步步緊逼氣勢囂張,把沙洲上計程車兵用小艇全部運到了南岸不說,還將營寨和搶到的火炮不斷向光榮城方向移動,一副再次攻城的架勢。
所有人都不明白伊德里爾是怎麼想的,不過現在的巨熊軍團絕對沒辦法同敵人打對攻是肯定的。破爛不堪的光榮城已經不能作為防守的依仗,那麼就只有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了。
從下午開始,所有還站得起來的人都自動專職為義務勞工,港口原本簡陋的木欄柵現在已經變成了5尺高的土牆,牆前面還挖了一條底部插滿尖刺的壕溝。為搶回來的火炮設定的炮壘更是用木頭和石頭製造出來的永久性障礙物,那是包括菲裡在內的最後幾位法師使用“化泥為石”的產物。為了防禦火攻,大部分士兵都放棄了帳篷,象土撥鼠一樣睡進了臨時開挖的地洞裡——那原本是準備用來埋屍體的,現在只好先躺活人了。
“怎麼都不說話?全成啞巴了?”諾姆總督有些惱了,板著臉在懸掛著的地圖前來來回回地踱起了步,看著這架勢不討論出個結果是不準備讓人睡覺了。
路德維希看看左右,發現沒人有開口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說,“依我看,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很難堅持下去,必須設法求援了。”
“求援?我當然已經去做了。不過傳送陣已經毀了,糧食只夠吃五天,五天裡有哪裡的援軍能趕過來?難道您在附近還有可以召集到的民兵?”
“這個……”路德維希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帳篷裡面頓時變得一片死寂。
其實所有人都明白,諾姆總督是想要拼死一搏,發動一場反擊。好結束眼下這種不死不活的尷尬處境,只是不想自己說出來罷了。但所有人也都明白,誰先在總督的暗示下提出了這一建議,馬上就會成為替罪羊,到時候就有可能成為全軍公敵,甚至被人從背後放黑槍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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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就在沉悶的氣氛中繼續下去,眼看大家就要坐著睡著了,諾姆總督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用手捂住臉使勁搓了搓,撐著桌子站起身來,“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希望明天能有援軍來。”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告辭,至於援軍?誰都沒有對此抱什麼希望。反正大家都打定了做烏龜的打算,撐得一天是一天,實在不行就用木筏走海路撤到南方去,或者渡河到北岸大營去,那裡還有一些存糧。反正大家都盡力了,只要以“保護難民安全離開”為理由,相信誰都沒有辦法指責前線將士避戰的,只不過諾姆總督競選戰區長官的計劃就有可能因為光榮城丟失而變得危險係數大為增加而已。誰都不願意為了迴避這點小小的代價,卻要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