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衛隊連他們的第一波衝鋒都沒有擋住,就讓襲擊者衝進了處於防衛核心的澤娜家,而那裡正聚集著幾乎所有的政要!狹小的會議室裡頓時血肉橫飛,哀聲一片。
這並不能責怪衛隊疏於防範,也不是他們缺乏勇氣,實在是這些傢伙中法師數量多到驚人的程度,不到一百人的隊伍裡竟然有二十多個。雖然全是八級以下的貨色,但也足以讓缺乏準備的守軍栽個大跟斗了。光是一團團的黃綠色臭雲就能夠把整幢房子裡的人燻翻,而防不勝防的蛛網和泥沼更是讓戰鬥簡直成了屠殺。
在消耗掉為數不多的魔法物品後,政要們的私人衛兵被迫放棄了阻擊,保護著各自還活著的上司逃亡,襲擊者試圖將他們圍殲,但他們稀少的人數使這一計劃變得不可能。而在他們大部分人分頭追擊時,正在休息的法師又遭到了蕾妮率領的一小股守軍突如其來的反擊,基本用光了法術的他們幾乎死傷殆盡。但是隨即蕾妮等人也被圍困在了一幢燃燒著的屋子裡,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剛才丟出的炸彈已經失去了效力,隨著一陣排槍,更多的熾火膠被扔到了本來就已經燃起火頭的屋頂上,一時間,房屋裡彷彿成了灼熱的地獄!
“快跑啊!”
蕾妮帶著最後幾個人,趕在房屋被燒垮前,奮力踹破一堵牆逃了出來,卻遭到狙擊手的伏擊,只能趴在草叢裡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舉著刀劍的殺手靠近。
突然間,雪亮的白光和巨大的聲響在一瞬間幾乎摧毀了所有人的聽覺和視覺,耳朵嗡嗡作響的蕾妮感覺自己被人拉了起來,接下來,拂過面孔的氣流告訴她,自己正被人以極快的速度抱著移動,向著遠離火焰的地方奔逃。
子彈從身邊呼嘯而過,她睜著依舊白花花一片的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誰救了自己,卻只看見了一件粉紅色的外袍,不過這就夠了,她已經知道了答案,隨即更加用力地抓緊了那個人的手。
她的小情人果然沒有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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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裡…泰勒緊緊抱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喘著粗氣在山林間左衝右突。他在行動式魔網終端裡儲存的那些法術,經過昨夜和今天的消耗後所剩無幾,背後追來的子彈已經有幾發擊中了他的長袍。雖然由於距離遙遠沒有了多少力道,但也讓他痛得呲牙咧嘴。
抱著一個人在山裡長跑實在是一件很花力氣的事,即使有彈力靴相助,以菲裡缺乏鍛鍊的體格也堅持不了多遠。如果是一個人的話,他完全可以在拉開距離後用精確定位傳送戒指(不是他賣出去的偽劣產品,而是自用的保命法寶)將自己帶回埃蒙港。但是現在多了蕾妮,他就必須死撐到底了,戒指可傳送不了兩個人。
“放我下來吧,我想我能自己走了。”蕾妮從菲裡的懷裡掙脫出來,用袖口擦了擦他滿是塵土和汗水的臉,“怎麼樣,他們還在追嗎?”
菲裡回頭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為了以防萬一,他又用上了行動式魔網終端裡最後一個偵察魔法,結果還算令他寬慰,“他們還在山下,似乎沒有上來的意思。”
“那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吧。”蕾妮找了一個樹樁坐下,“今天多虧你了,不然我恐怕是真的要……謝謝。”
“以我們的關係還說什麼謝不謝的。”菲裡緊貼著蕾妮坐下,順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沒受傷吧。”
“我還好。”女牧師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抽動的肩膀說明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很快,她就低下了腦袋,把臉埋在雙腿之間啜泣起來,“菲裡,我剛才真的以為我要死了,真的是馬上就要死了啊!嗚……”
菲裡將蕾妮的身子轉過來,好把頭放在自己肩膀上,女牧師默默地接受了菲裡的懷抱,同時哽咽著傾訴著自己的心情。
“過去我總是以為戰爭就像是教會里下軍棋一樣的東西,剛才我一提起要反擊,就有二十多個人放棄了逃走,和我一起殺了回去。可是現在他們全死了,全都因為我的一句話啊!一個個都被燒死、打死或者砍死了,而我卻活下來了……”
菲裡默默地聽著,他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沒有什麼人是天生的戰士,蕾妮不是,他自己更不是。他同樣見到屍體會害怕,聽到槍聲會顫抖,聞到血腥會嘔吐。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又不是遠征他鄉,可以想出種種名目逃兵役,而是即將發生在身邊的外敵入侵。無論你再怎麼恐懼死亡,戰火都會到來,並不能以你個人意志為轉移。在動亂的時代裡,如果沒有自保的信心與能力,就要有莫名其妙死去的思想準備。哭泣和退縮並不能增加你的生存機率,相反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