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丹尼爾努力抵制著對面美食的香味,想要用睡眠麻痺自己嗅覺的時候,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警笛聲刺得耳膜生痛,一下子從椅子上滾了下來。他揉著摔疼了的屁股開啟窗戶,正要叫罵幾句,但馬上被一個蠻橫的聲音嚇得縮了回來。
“憲兵隊奉命搜捕思想犯!無關人等速速退避!”
一小隊凶神惡剎的精靈憲兵端著棍棒和長劍從街道的盡頭奔來,將路上的行人一個個砸得抱頭鼠竄。樓下的老埃文拄著柺杖想去關上外交部的大鐵門,也被憲兵一棍打翻,半天爬不起來。好在這些傢伙很快從外交部門口跑了過去,直接衝進了隔壁的交通部,老埃文才逃過一劫。他丟下柺杖。手足並用地爬了回來,連關門也顧不上了。
交通部裡面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和憤怒地叫嚷,幾個公務員跳窗逃走,卻被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用利箭射穿了胸膛,慘叫著落地——雖然戰爭已經進入火器時代。但是精靈依舊更喜歡使用祖宗傳下來的箭術。可悲的是,這種古老戰術用在同胞身上的時候通常比對付敵人要多得多。
短促而血腥地追捕很快就結束了,幾個官員打扮的“思想犯”被繩索綁成一串,在劈頭蓋腦的棍棒和皮鞭下,被推推攘攘地趕出交通部大樓,然後塞進從軍需部開出來的囚車中。還有幾個“思想犯”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人事不知,憲兵們便提著他們的腳,象拖死豬一樣拖了出來。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這些薛佛拉斯教會的爪牙躲著不上戰場,對付起自己的同胞倒是不遺餘力。
丹尼爾嘆著氣移開的視線,坐回自己地椅子上,這不是他可以管的事。以“思想犯”的名義胡亂抓人早已成了薛佛拉斯教會和大本營的習慣,過去他們對貴族和官員還好歹有些顧忌,現在連王室都自身難保了。據說前陣子憲兵曾經把小王子佈雷澤抓去拷問。結果王子回來之後就成了瘋子,整天只知道說“長官,請饒恕我。”到現在也沒有恢復正常。他一個空頭外交部長,就更不會被目空一切的憲兵放在眼裡了。
丹尼爾再次趴回桌子上。想要繼續埋頭睡覺,但是老天爺似乎偏偏要和他過不去,他剛剛有點迷迷糊糊,辦公室的門卻被一下子撞開了。
“誰呀!”
丹尼爾不悅地抬起頭,卻驚訝地看到了一個熟悉地身影。讓他不得不把所有的不滿咽回了喉嚨裡。
“哥哥,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當班嗎?”
一名穿著正式禮服的中年精靈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看就知道在做管家一類的職務。他沒有回答弟弟地疑問。只是朝丹尼爾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就側身讓到一邊。
幾名身材高大的精靈戰士隨即魚貫而入,他們手中提著各種武器,還有一個抗著大桶火藥。士兵胸前的銘牌上都刻著王冠的圖樣,這些傢伙都是王家衛隊計程車兵!
可是保衛王宮地王家衛隊到這個名存實亡的外交部來幹什麼?
正當丹尼爾目瞪口呆之際,一名身材高佻的精靈少女跟在士兵後面走了進來,少女面容清秀、儀態優雅,即使在盛產俊男美女地精靈一族中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而一身性感的深紅色皮甲更是令她增添了一種妖豔的魅力。但是最令丹尼爾吃驚的是少女頭上那頂由珍珠和翡翠鑲嵌而成的白銀頭冠,從樣式上看,這是為精靈公主特製的御用之物!
戴著公主銀冠的美豔少女打量了外交部長先生一眼,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後用充滿磁性的嗓音開了口,說的卻是令丹尼爾心驚肉跳的內容。
“你好,丹尼爾部長,你的哥哥經常向我談起你。哦,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王國第二順位繼承人,王家衛隊副隊長弗萊雅,想必你也應該認得我吧。我今天到這裡來,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得到你的協助……”
***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打破了首都琉希帕午後的寧靜。
停泊在琉希帕港口的本土艦隊和王家艦隊,以及港口的海防要塞,在同一時間全都升起了紅色戰鬥旗。上百艘三桅戰列艦、巡洋艦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岸上,水兵們一個個都紅了眼睛,將成千上萬的炮彈打向海關、警備隊總部和憲兵司令部等由薛佛拉斯教會掌握的要害部門。琉希帕的街頭頓時硝煙瀰漫,磚石迸飛,居民驚叫著四處逃竄。瞬時間,這座統治大洋兩岸九千萬人口的偉大首都化作了血肉橫飛的戰場。
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上萬名海軍陸戰隊士兵划著小艇在幾個主要碼頭強行登陸,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海防要塞的守軍也推著火炮湧上了街頭,同陸戰隊主力會合。隨即便與前來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