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室外就傳來一陣轟隆隆地爆炸聲,房頂上的茅草和塵土彷彿下大雨一般往下傾倒。房間裡不停的有東西掉落在地上,叮叮咣咣地響著湊熱鬧。幾個護衛一時沒反應過來,全都被震得摔到在地上。
菲裡捂著嗡嗡直叫的耳朵。掙扎著朝外面望去,驚訝地發現遠處的房屋間隱約有火光閃動,還有許多人影在街巷之中亂紛紛地四處奔走呼號。愣愣地發呆了片刻,他突然聯想到了一年多以前的溫泉谷政變,頓時臉色為之一變。
艱難地回過頭來,菲裡果然看到了更加不想看到的一幕——幾個土著士兵以及他們的將軍全都面色陰沉地望著自己,一個個刀劍出鞘。火槍上膛……這些心存敵意地傢伙。明顯是將自己當成了搞破壞的陰謀家!
他慌忙連連擺手,大聲辯解道:“冷靜。冷靜一下,這絕對不是我的人乾地!”
話音未落,翠綠的羽毛就變得如鮮血般殷紅……
最後望了一眼還在火堆邊載歌載舞的土著人,巨熊軍團的傑森下士有些無聊地站了起來,罵罵咧咧地向著不遠處的一個昏暗角落慢慢走了過去。
他有很充足的理由來進行抱怨:在海上連續航行了數十天,難見新鮮蔬菜和水果,儘管有定量分配的酸橙汁和乾菜來防治壞血病,但大家還是或多或少地出現了牙齦出血和面板淤血地症狀。本以為上了岸之後,能吃到一些水果蔬菜,但是……這破地方地接風宴還真是叫人絕望!
三個月前剛剛入伍的傑森下士一邊暗自咒罵著,一邊摸摸癟癟地肚子——和他的同僚一樣,傑森也將那些骯髒的土豆丟給了眼睛發綠的土著小孩,然後就等著回船上去找東西填肚子。在受到了如此這般的“盛情招待”之後,船上那些原本已經一看見就想吐的航海餅乾和硬麵包,在傑森眼裡也變得可愛多了,至少吃下去不會得腸炎和霍亂……
他嘆了口氣,把火槍斜靠在一堵夯土矮牆邊上,哼著家鄉小曲掏出傢伙,稍稍醞釀了一下,就稀裡糊塗地噴射了出來。又粗又臭的水柱,頓時將牆皮衝出了一道道小溝。傑森得意地吹了聲口哨,隨手摸摸剛換來的黃金首飾,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連咕咕直叫的肚子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
這破地方雖然要吃沒吃要穿沒穿,但是金銀寶石可真是不少。幸虧他今天多留了個心眼,多帶了兩塊硬麵包、幾條手帕和一把小刀,結果居然從土著人手裡換來了兩隻沉甸甸的金手鐲!幾個沒做準備的同僚看到了,一個個把眼睛瞪得比兔子還紅。恨不得把自己的內褲也脫下來賣掉。
聽這裡地土人說,西潘港還不是真正的黃金產地,他們的金銀寶石都是靠貿易交換而來。在沙漠盡頭的那片高原上,到處遍佈著金礦、銀礦和寶石礦,黃金比生鐵還要不值錢。如果能在那裡做上一筆生意……傑森終於明白長官為什麼要冒著沉船的危險,帶上那麼多的糧食和布匹了——在這個窮得就剩下金子的地方,這兩樣大宗貨物的暴利比軍火貿易還要讓人瘋狂!
在短暫地思考之後,他在決定回到船上之後。自己一定要和那幾個半吊子廚師打好關係。過去,他總是跟著同僚一起罵廚房燒出來的是豬食。現在看來,這裡的土人不要說豬食了,連狗食都吃不上。下次要是能從廚房背出一麻袋黑麵包,再從倉庫裡偷出幾套軍裝來賣給土著人,自己下半輩子的開銷都不用發愁了……上級領導發大財,咱們這些小兵多少也得讓自己發點小財吧,不然這一回豈不是白來了?
正當傑森下士心情愉快地提起褲子的時候,一聲微弱的呻吟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把他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什麼人?”
他嗖地一下跳了起來。端著上了刺刀的火槍四處張望,但卻一無所獲,只有那詭異的呻吟還在若隱若現,倒是一名穿著樹藤甲冑的土著士兵被他地聲音招引了過來。這傢伙凝神傾聽了幾秒鐘,便抄起自己地火繩槍,自顧自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索過去,順便用眼神示意他跟上來。傑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慢慢地跟著那個土著士兵往小巷子的裡邊走。
黑森森的小巷看似幽深,其實並沒有多少長度。沒走出幾步,他們就發現了呻吟聲的來源——在一座掛著燈籠的大門外面。兩個土著士兵正氣息奄奄地臥倒在血泊之中,眼看是活不成了。
兩人驚駭地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抬頭朝門內的院子望去,隱約分辨出了幾個纖細地模糊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移動,雖然看得不怎麼清楚,但那尖尖的耳朵和蒼白的膚色還是很好地說明了他們地身份——精靈!
在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