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只得心裡說道。
那是子琛的家人,你彆氣。
嚴子琛心情卻好似好點了,說話也帶了歡快的調調:“謝謝叔!”
然後拉著杜思雨就往包廂裡走。
坐下後還跟她解釋,“你別放在心上,我叔叔就是那樣冷漠的一個人。以後熟悉了就好了。”
她點頭,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別人見他們最晚進來還膩在一起說悄悄話,紛紛要罰他們酒。
杜思雨剛喝了一口,就被嚴子琛奪過酒杯,語氣豪放的說:“我告訴你們別欺負我媳婦兒,要欺負衝我來!”
“欺負的就是你!”眾人樂道,更加賣力的敬他酒。
杜思雨勸他少喝
點,別醉了。
嚴子琛卻在她耳邊說道:“沒事,大家高興,我也高興,畢業就可以謀劃著把你娶回家了……”
“子琛,來我敬你,今天感謝你做東請我們吃喝玩,讓我們聚在一起……”有人率先端起酒杯,表示感謝。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表示謝謝。
“大家太客氣。”嚴子琛也是性情中人,站起來一口乾了,“今天大家都玩好,以後畢業誰混好了都別忘記誰!”
“對,誰忘了是誰孫子!”
眾人鬧開。
杜思雨心裡有事,受不了這種氣氛,藉口去上廁所出了房間門。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臉上因為喝了一口白酒而燒紅的臉降了溫度。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杜姜明得了不治之症,花費必定不是小數目。
如果嚴子琛知道,他必定會替她出醫藥費。
幾萬,更或者十幾萬還好說,就當是問他借的。
如果幾十萬,甚至更多,他一個學生,沒有收入來源。
即使真給她出了,那錢出自哪裡,她心裡清楚。
她沒有母親,他沒有父親,都帶著惺惺相惜的味道,兩人的感情乾淨純粹,如果牽扯到錢的問題,嚴子琛會覺得無所謂。
那麼她呢?
她會覺得有壓力,會愧疚。
而嚴子琛口中門第思想嚴重的母親呢?
自己兒子大把大把的從家裡拿錢,她會不知道那錢的用途?
會怎麼想她?
她很怕面對這一切,腦子亂糟糟的出了洗手間的門。
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腳步,“杜小姐,嚴先生請您上去說話。”
知道她姓什麼,又姓嚴,杜思雨下意識的想到剛剛見過一面卻給了她難堪的男人。
“找我有什麼事嗎?”杜思雨不想去見他,又或者她應該先通知子琛。
她拿起手機,想先打電話問問。
那人看了一眼,冷冷的說:“嚴先生希望您跟他見面的事情不要讓子琛少爺知道。”
說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杜思雨收回電話,在那人的注視下,上樓。
開啟包廂門,那個氣場頗凌厲的男人已經等在那裡,她走進去,門被從外面關上。
“杜思雨?”男人走進她,漆黑眼眸盯著她。
“嚴叔叔……”杜思雨不知道他為什麼知道她的全名。
但是最起碼的禮貌得有。
卻見男人冷了一張臉,傾身看她,杜思雨下意識的後退,被他逼近牆角,鳳目乜斜著,一副憑你也配的冷漠神情:“叔叔?我有同意讓你這麼叫嗎?”
“……”杜思雨咬唇,原本覺得自己有顆堅強的心,可以去面對來自他家人的輕視打擊,可今天一而再的被如此輕蔑羞辱,她還是受不住。
嚴啟政轉身,從桌上拿起一個東西朝她甩過去:“這裡是一百萬支票,你拿了之後離開子琛。他有更好的前程等著他,而不是耗在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身上!”
“……”杜思雨覺得自己得是練就了多厚的臉皮,才能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腳邊飄過來一百萬支票,用來做杜姜明住院的費用應該足矣。
在自己父親生死攸關的時候,尊嚴算什麼?
她很想蹲下去把支票撿起來,可是她若收下這支票,她把子琛置於何地?!
他那麼愛她,甚至不怕眾叛親離——
她怎麼能,又怎麼敢,打他的臉!
見她一直沉默不言,嚴啟政點了煙,坐在沙發上,看她,緩緩開口:“考慮清楚,一百萬,不是任何人都給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