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棟可是親眼目睹陶若虛先前槍擊包彥的場景,他雖然是警察出身,但是對於如此血腥的場面倒是見得不多。他當下微微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回道:“委員同志,您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同時也請您相信,鄙人絕對和你是相同的心思,恨不得現在立即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可是,您也應該知道,這個件事情的棘手之處,決然不是三言兩語,或者一個輕舉妄動就能解決得了的。還請您三思而後行!”
陶若虛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在路上我已經三百思,三千思了!有些事情我是必須要去做的,倘若我不能去做的話,我將會後悔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是一種怎樣的概念嗎?我不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我的眼前死去,絕對不可以!立刻電聯福建省駐軍司令員,讓他親自趕赴現場,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在今晚將眼前的事情解決掉!”
“可是,我們先前聯絡的是駐港部隊,現在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如果現在聯絡福建駐軍,還要向南京軍區請示,這樣的話同樣會耽誤很多時間!”
陶若虛突然狂妄地哈哈笑了起來:“你似乎忘記了我的身份,我是陸軍上將,是軍委委員,我有權力調動一切地方的常規性駐軍。誰膽敢不遵守我的命令,那便是抗法,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高棟見陶若虛下了軍令狀,再也不敢多勸,只得開始著手聯絡軍方人員。實際上,想要大規模調動一個省區的軍隊,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因為陶若虛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又是中央特派員,又是軍委委員和上將,福建軍方聽聞這麼個大人物親自點兵,非但沒有絲毫的猶豫,竟然當場決定立刻集結一個團的兵力趕赴現場支援。
這一天,對於整個泉州市市民來說無疑是永生難以忘記的日子。一輛又一輛軍車拉著大隊軍官趕赴監獄,尤其是開道的四輛Z國所裝備的最先進最尤為神秘的99式主戰坦克,它的出現總給人一種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氣概。
震耳的轟隆聲傳遍整個大街小巷,軍隊此次絲毫未曾掩飾自己的實力。市民多多少少都已經得知監獄中發生暴亂的事情,這時候正是人心惶惶的當頭,軍方一切高調行事的做法,倒是給尋常老百姓帶來了深刻的安全感。
街道上一副青年情侶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女人嘴巴長得老大:“親愛的,這該不會是在打仗呢吧?怎麼這麼多軍人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玩意兒!”
那男青年嘴中叼著的菸捲已經燃到盡頭,不過依舊毫無知覺,只是嘴裡木然回道:“我靠,這他媽的陣勢,真孃的振奮人心!莫非是要打臺灣,沒聽說啊,這新聞也沒報道啊!媽的,要是真去收復臺灣,老子命不要也要豁出去一起幹!”
女郎順手給了他一個暴慄:“幹你個大頭鬼啊,就你,長得像是個二百五似地,連桿槍都扛不起來的玩意兒,別他媽丟人了!”
“哎呦我叉你老母的,你他媽敢小瞧我,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回家,老子就用那杆槍頂死你個小騷貨……”
街頭巷尾所傳出的議論聲,很快便被隆隆的發動機聲所埋沒,不過議論聲雖然可以消散,心底那絲激動之情卻會被永遠塵封。今天,註定是個不比尋常的日子!
各方準備完畢,福建省駐軍司令員梁烈親自趕到現場,他向陶若虛敬了個軍禮後一把握住陶若虛的大手說道:“委員同志親臨福建,可惜我老梁護駕來遲,還望您多多原諒啊!”
陶若虛雖然不是軍人,但畢竟是高階軍官,同一個部門的出身自然使得他與梁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梁將軍為保衛祖國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實在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我這個委員和你比起來,相形見絀,論打仗您比我強百倍啊!”
“不敢、不敢,委員同志實在是過謙了。這次泉州監獄發生的事情,我們軍方未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對此,我個人非常遺憾。當時我曾經聯絡過包副省長,他聲稱已經和駐港部隊取得聯絡,並不準備從當地調兵。說這是您的意思,我還以為我們福建軍方入不得您的法眼呢!”
“梁將軍見笑了,這個事情當時是我欠缺考慮,實際上也是為了起到避嫌的作用。我怕當地的軍方在處理此事,會給四周的群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後來我又想,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們與其遮遮掩掩地搞,那不如大張旗鼓地幹。我陶若虛需要因為與罪犯作鬥爭從而像是偷情的公狗一樣躲躲閃閃嗎?這次,泉州發生如此慘重的事件,我希望你們各個部門都能認真反思,認真總結經驗教訓。好了,梁將軍,我們還是正式討論總攻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