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找我有事?走,咱們去千月閣邊喝邊聊,幾日不見,倒還真有些想念你了。”
柳瑛幾乎要為謝芳塵的膽色歡呼,這牢還沒坐完呢就開始想著犯事了,同流合汙這種事不是自己能玩的起的,於是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陰森冰冷的祠堂還沒待夠?”
“吆,怕你家蘇昕絡再次找上門?小瑛瑛對我倒是關心的緊。”謝芳塵輕笑著斜眼瞧她,柳瑛翻個白眼,扭頭冷哼道:“嘁,你是謝家嫡女,不管外人找上門多少次,謝丞相總歸不會真的拿你怎樣就是。而我這個窩囊妻主,可就處境堪憂了。”
謝芳塵曖昧的笑道:“總不至於弄死你就是……”
那可未必,想想這身體的前主便知。柳瑛呵了呵凍僵的手,望著遠處白雪皚皚的院牆,突然無比懷念起現代的火鍋來,仔細一琢磨,現在條件下倒也是可行,於是扭頭對謝芳塵興奮的說道:“喂,身上帶銀子沒?”
謝芳塵怔了怔,一臉的不可思議,柳瑛羞愧的抓抓頭,剛想解釋便被謝芳塵打斷,她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道:“你家那隻公老虎的手段,我算是領教過了。”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錦緞繡制的錢袋,塞到柳瑛手裡,豪爽的說道:“這裡有三萬兩銀票,你先拿去用著,若是不夠的話,儘管開口,我再回去取些過來。”
三萬兩銀票就這樣隨手送人,果然是揮金如土的謝三小姐,柳瑛搖搖頭,從錢袋裡摸出塊碎銀子,其他的又遞迴到她手裡,輕笑道:“賢妹好意柳瑛心領了,銀票你且拿回去,否則咱倆都要遭殃。今兒咱哪也不去,就在府上,我請你吃頓新奇的。”
將銀子交給顧姨,讓她著人去採辦所需物品,柳瑛便領著謝芳塵去了東廂暖閣,謝芳塵第一次來蘇府,一切都顯得新奇,在暖閣裡轉了一圈,眼睛越睜越大,目光流連在那些年代久遠的古董上,嘴裡禁不住感嘆:“不愧是南沂皇朝最富貴的人家,件件都價值不菲,託小瑛瑛的福,今兒算是開了眼界。”
價值不菲……那日從青樓回來,蘇昕絡一腳將她踹飛到壁櫃上,三四件瓷器摔成碎片,接著他又一鞭子抽爛五六隻,愛財如命的青竹卻連眼睛都不曾眨巴一下,弄的她還以為這一屋子東西皆是白菜價……心裡疼的發抖,嘴上卻沒說什麼,只把謝芳塵讓到主位上,又去耳房折騰出茶葉親自泡了壺大紅袍過來。
謝芳塵端著茶碗抿了口茶,指著牆上的寶劍跟銀鞭,詫異道:“怎地掛了兩種兵器,蘇公子到底是使劍還是使鞭?”
柳瑛未曾見過蘇昕絡練功,對此算是一無所知,她沉思了下,這才笑道:“有時使鞭,有時使劍,至於哪個順手,倒也沒問過他。男兒家的,總是舞刀弄棒的也不太像樣子,成親後他便收斂了些。”
謝芳塵點了點頭,臉上神情若有所思,柳瑛偷偷打量了她幾眼,嘴角揚了揚。
這個時代物價奇低,牛羊肉外加蔬菜十來種,滿滿裝了一籮筐,那塊碎銀子竟未花光,她隨手打賞出去,那兩個奴僕頓時滿臉歡喜,手腳麻利的搬來炭爐,油鹽醬醋各種調料拿碗裝了,整齊的擺在炭爐邊,甚至主動送來件廚子燒菜時帶的圍裙,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果然不假。
將鍋子端上炭爐,加進各種調料,倒上滾開的熱水,沒多久便沸騰起來,她去廚房搬來張小几,放到炭爐邊,拿出兩個碗,倒進醋,醬油,芝麻醬以及胡椒粉,然後抬起頭來向謝芳塵招手:“賢妹,過來坐!”
謝芳塵坐到另外一邊,柳瑛塞給她一柄漏勺,然後端著裝有辣椒粉的瓷碗,詢問道:“能否吃的了辣?”
“無辣不歡。”謝芳塵點頭,用筷子加了塊肥羊肉,放到漏勺裡,再將漏勺放進鍋子,沒一會便被燙熟,夾出來放到調料碗裡一浸,抬手優雅的送進嘴裡,輕輕咀嚼一番,然後眯起眼睛,誇讚道:“這樣吃來倒是美味,你是如何想出此等妙法的?”
“如我這般遊手好閒之人,除了琢磨些吃食外,便再無旁的事情可做。”柳瑛燙了一勺牛肉,倒進謝芳塵碗裡,然後抬起頭直直看著她,笑道:“賢妹,你接近我,可是為了太女?”
謝芳塵筷子停在嘴裡,整個人頓時僵住,辣椒油嗆進喉嚨,引來一串驚心動魄的咳嗽,她邊咳嗽邊在心裡整理思路,可是腦子卻如絞纏在一起的麻團混亂成一片,從最初與太女商議此事,到蘇昕絡找上自己母親,一切都在預料計劃中,卻獨獨低估了計劃中最關鍵的一個。
柳瑛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喝杯水潤潤喉,鍋子才沸騰開,筐裡又堆了這般多,少不得要吃上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