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託,忠人之事,門我不能開,你還是打我一頓解解恨吧。”
“倒是我糊塗了,你原本便是這般迂腐。”謝芳塵額頭青筋直冒,嘆了口氣,負手而立,仰頭望天,一臉無謂的說道:“好吧,都準備了哪些難題,趕緊丟擲來!”
這般自信的口氣,不愧是名滿京城文武全才的謝三小姐,柳瑛眉頭緊皺,費力的在腦海深處扒拉著各色謎語跟腦筋急轉彎,妄圖從中尋出幾個能拿的上臺面的來,只恨書到用時方恨少,最終搜尋無果,聯想到前世家鄉習俗,所幸一狠心一咬牙,無恥道:“新婚快樂,紅包拿來。”說話間,還配合性的從門縫裡伸出一隻手去。
開門禮是南沂婚禮習俗之一,一般由新郎姐妹在新娘親迎時把守大門,出題考驗對方,素來以文試為主,偶爾亦有各別武將世家女子會比劃下拳腳,如柳瑛這般討要紅包的刁難,卻是千古罕見,謝芳塵一怔,隨即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塞到她手上。
柳瑛不但沒接,還陰陽怪氣道:“賢妹倒是財大氣粗,只是這過門紅包要求頗為複雜,得要那足量的小銀錠,上帖大紅喜字,裝裹在大紅的錦囊裡,既喜慶又能顯出誠意……”
說是頗為複雜,在謝芳塵聽來卻是再簡單不過,錦囊很快被買來,大紅喜字本就帶了不少,一兩銀錠更不是難事,很是按照柳瑛要求包裝好,遞到她手上。
“讓賢妹破費了,真是過意不去。”柳瑛滿意的接過來,收攏進袖子裡,卻仍是不開門,又道:“只是沈府雖小,主子奴才加起來也有百來口,小公子出嫁,怎麼著也得沾些喜氣才是……”
百來口……百兩銀子不足掛齒,只是要兌換成一輛銀錠再貼以喜字裝入錦囊,怕是得費些工夫,謝芳塵顧不上同她算帳,連忙吩咐家僕兵分三路,一路去兌換銀錠,一路去採買錦囊,另外一路則返回謝府取喜字。
謝芳塵蹲下來就地化身打包工人,忙碌到酉時方才完工,她提著裝滿錦囊的麻袋往大門前一丟,沒好氣的說道:“這下總算可以開門了吧?”
“當然,當然……”柳瑛連忙把門開啟,拍著謝芳塵肩膀,笑嘻嘻道:“一百個香囊,一百份心意,單憑賢妹不辭辛勞親手打包這一點,表弟便可以放心交到你手裡啦。”
謝芳塵哼了聲,隨即滿面堆笑的邁向裡屋,柳瑛摸摸鼻子,喚來兩個丫鬟,叮囑她們將紅包紛發下去,自己多拿了兩個擠到蘇昕絡跟藍煙面前,獻寶似的遞上去,藍煙笑眯眯的接了,蘇昕絡伸手掂了掂,又丟回到她手上,一臉鄙夷道:“沒出息!”
沈子祺已經梳妝完畢,謝芳塵替他穿上繡花鞋,目光深情動作輕柔,眾親戚連連誇讚他福氣,他嬌羞一笑幸福滿臉。依照這個社會的標準來說,謝芳塵家世背景顯赫,文采風流武功出眾,又極溫柔耐心,確是很多男兒家夢寐以求的良人。博愛不等於不愛,三夫四侍本是正常現象,沒有人會去在意,而沈子祺本身家世不凡,嫁過去又是正夫,雖說性子軟些,也是無人敢欺負,柳瑛思來想去,覺得算是得其所在。
蓋上紅蓋頭,謝芳塵俯身打橫抱起沈子祺便往門外花轎走去,柳瑛奉命端了水盆跟隨其後,心裡暗自慶幸,好在是成親後穿越過來,否則憑她瘦小的身板,如何抱得起蘇昕絡這座大山,準會鬧成|人盡皆知的笑話,不由得額頭冷汗突突直冒。
因有哭嫁習俗,新郎剛一入轎,屋內屋外眾人頓時扯開嗓門,鬼哭狼嚎成一片,謝芳塵縱身一躍高坐馬背,鑼鼓鞭炮響成一團,朝著東華大街的方向出發,柳瑛雙手一抬,將盆裡的水潑在大門外,嘴裡唸唸有詞道:“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蘇璉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兩人留下安撫良久這才告辭出來,坐馬車趕到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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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太女過世,太女一系猶如無頭蒼蠅般亂作一團,而新太女毫無家世背景,中立觀望一派亦無法泰之若素,加上近日來有傳言皇帝有意指任謝丞相為太女太傅,於是眾官員在彷徨中瞬間找到了指北的啟明星,聽聞謝芳塵大婚,不論是否收到請柬,全部蜂擁而至,謝家大廳幾乎人滿為患。
吵鬧間鑼鼓喇叭震天響,主婚人宣佈吉時已到,謝芳塵用紅綢牽著沈子祺由中間紅地毯緩慢走進來,儀式跟柳瑛前世在電視上看的大同小異,無非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幾項。自然,送入洞房的只有沈子祺,謝芳塵需留下陪客。
出沈府前大舅舅曾反覆叮囑,讓柳瑛跟在謝芳塵身邊,能勸說便勸說,勸說無效便幫忙擋酒,憑她的酒量,這話只能左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