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遞的事情,朕準了,待皇商的事情解決後,便擬道聖旨送去蘇家。”
“謝主隆恩!”柳瑛大喜,連忙跪下謝恩。
“行了,起來吧。”女皇擺擺手,斜眼看向柳瑛,冷笑道:“京中人人都說蘇家大公子招了個廢物妻主,朕卻不這麼想,能屈能伸,關鍵時刻懂得捨棄,這樣的性子,放到哪裡都是個人物,侍書昨日還提議由你執掌鹽鐵司來著。”
柳瑛心裡一驚,面上卻笑嘻嘻道:“官場水深的很,像民女這般字都認不全的,還是不要去趟這個渾水的好,免得怎麼淹死的都不知道。”
“淹不淹的死,得試過才能見分曉。”女皇輕笑著搖搖頭,嘆息道:“忙活了兩日,目的就是為了放權好保全蘇家,可謂用心良苦,朕也不好再為難你。何況,蘇家人向來不出仕,即便你肯絡兒也不會同意。罷了,回去吧,有事朕再宣你進宮。”
話剛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雪白的臉漲的通紅,幾乎喘不上氣,柳瑛顧不上規矩,衝過去幫她捶背順氣,卻絲毫不能緩解,反而咳的更加撕心裂肺,她指了指邊上痰盂,柳瑛抱過來,安平女皇扭頭“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柳瑛驚的雙腿一軟,連忙衝門口高喊:“侍書公子,快過來!”
侍書衝進來,見狀並未驚慌,先是阻止了柳瑛呼喊,接著從壁櫃裡取出個黑色陶瓷小罐,開啟蓋子取了顆藥丸出來,送到安平女皇嘴裡,用水送服下,又輕拍她胸口幫忙順氣,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總算臉色恢復正常。
侍書扯過被子蓋上,然後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出內廂,柳瑛本想關心的問下女皇病情,轉念一想,覺得窺探皇室機密等於自尋死路,便生生梗住,跟侍書告辭,便匆匆回府去了。
第49章
十月初五這日是謝芳塵生辰,白天在德春班聽曲,晚上去千月閣吃酒,鬧騰了一整夜,回府時天邊已經泛白,柳瑛打著哈欠回到東廂暖閣,剛要伸手推門,門卻從裡邊被推開了,藍煙端著個臉盆抬腳欲跨出門檻,她驚訝道:“藍煙?你們幾時回來的?”
“妻主大人,您可回來了!”藍煙退了回去,將臉盆放回盆架,浸溼了條幹淨的手巾,遞給柳瑛,柳瑛接過來擦了把臉,剛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就聽藍煙在旁催促道:“公子在祠堂跪著呢,昨個下午從宮裡回來便將自己關了進去,誰也勸不動,您還是趕緊過去瞧瞧吧。”
柳瑛倒抽了涼氣,“蹭”的一下站起來,抬腳便往祠堂趕去,心裡著急萬分,也便沒怎麼注意路,一下與對面跑過來的青竹撞到一起,下意識的伸手後探撐地,結果衝力太大,擦破了老大一塊皮,絲絲的冒著血汁,從地上爬起來,她沒好氣的咒罵道:“一天到晚莽莽撞撞……”
話沒說完就被青竹的尖叫聲打斷:“公子昏倒了,趕緊讓開,我要去請大夫!”
柳瑛稍微一怔,然後拔腿便往祠堂跑,迴廊兜轉,幾次險些撞在柱子上,待跑到祠堂門口時,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她一腳踹開大門,就見蘇昕絡歪倒地上,雙腿跪在蒲團上,頭抵著供桌一角,臉色蒼白如紙,疲憊之色難掩。
抓起他的手,刺骨冰涼,凍的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一手攬住他後腰,一手伸到膝下,企圖將他抱起來,無奈自身力氣太小,嘗試幾次無果,只得抬起他雙手搭到自己肩上,用盡全身力氣將他背起來。
藍煙聞訊趕來,幫忙扶著蘇昕絡軟塌的身子,兩人艱難的將其運回了東廂暖閣。
大夫很快被請來,是仁濟堂的東家,原先在太醫院當過太醫,告老後便在街首開了間醫館,為周圍的官宦人家看診。
老太醫搭上蘇昕絡手腕號了脈,收回手來,緩緩道:“勞累過度,睡眠缺乏,又加風寒入體,老朽給開張方子,調理段時日便無礙了。”
說著便起身到旁邊的書桌前下坐下,提筆沾了些墨汁,飛速的寫完一張藥方遞給柳瑛,卻並未放下筆,又扯過一張紙來,邊寫邊說道:“雖說蘇公子身子向來不錯,總歸是初次有孕,還是再開張補氣安胎的方子吧。”
“啊?”柳瑛石化,呆愣半天才反應回來,訥訥道:“張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家夫郎懷了身孕?”
張大夫聞言也有些意外,不解道:“柳小姐竟然不知?”
之前毫無徵兆,後來他便啟程去潞城談生意,一待就是大半個月,所以陡然聽說懷孕,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震驚過後便是欣喜,連忙接過另外一張藥方,喜笑顏開道:“現在知道尚不算晚。”
公子懷孕是闔府大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