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裡就是磚頭啊!
顧曳跟嶽柔對視一眼,嶽柔掠出去傍李大雄,而顧曳一把揪著被她控制的孔洞生,刀口一開,這廝的大腿上就被戳出了一個洞,鮮血嘩啦啦直流。
孔洞生疼得倒抽氣。
新鮮的血液吸引了遊屍,顧曳拽著孔洞生跑了一圈,吸引了幾十頭降師,腳下再一點,便是帶著孔洞生掠到了那老柳樹的枝頭最上方。
孔洞生被大腿被戳了一個大孔,雙手也被捆縛在後背,卡在柳樹枝椏之間根本動彈不得。
鮮血從樹上滴答滴答落下去,樹下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遊屍。
臉頰被顧曳拍了拍,聽到這個年紀極小的姑娘對他說:“其實我並不討厭你,陰謀詭計,各有所需罷了。現在你為魚肉,我這刀俎必然要從你身上借點血的,不過我也怕你餓著,這隻雞就留給你望梅止渴吧”
然後這廝要拿出那沒吃完的燒雞,用繩子吊在了枝頭。
孔洞生看著距離他腦袋就半臂長的香噴噴燒雞,再看看下面瘋狂的遊屍。
這個畜生!
顧曳收手,掠出,孔洞生直勾勾盯著這人在空中一個側身,身法輕盈,臉上沒有半點對他的殺意或者歉疚。
新鮮的血可比死人的血吸引人多了,幾乎所有的遊屍都不自覺得朝著那大柳樹而去,顧曳落地後一個側身,避開了孔二叔的突襲。
“呵,二叔不去救自己的小侄子,怎會來找我麻煩。”顧曳眯起眼,盯著傷勢完好無損的孔二叔。
這廝差不離是二卦降師了,來明的她還真不是對方對手。
“都敗了兩次了,若是還不能明白殺你才是我該做的,那我也就枉費了這些年闖下的名聲了。”孔二叔皮笑肉不笑,陡然從袖口抽出一把下場的剔骨薄翼小刀。
這小刀十分纖薄鋒利,藏在袖口或者腰帶之上無人能察覺,隨著孔二叔手腕一甩,那剔骨小刀展開薄面,飛刃飛梭
咻咻咻!破空而來!
好快!顧曳腳下連連躲閃,但行動之間多少有些虛。
孔二叔目光冷凝,暗道恐怕還是偽裝的,這女子如此狡猾,他如何還能再信!
反正全力以赴追殺她!
孔二叔手頭的飛刃顯然也是降器,降力催發倒也厲害,但顧曳很快發現這廝跟自己一樣野路子出身,學的不繫統,恐怕降文都不認得幾個。
如此一來,顧曳也不怕被難以預測的降術控制,只需躲避這飛刃的攻擊突襲就行了,兩人一老一小鬥得不亦說乎。
而此時,孔洞生感覺到了大柳樹的搖晃下面那些不能爬樹的遊屍竟然開始推樹了!上百個頭遊屍啊!
烏壓壓一片,他知道自己若是從樹上落下,不到幾個呼吸就會被啃得只剩下累累白骨,不,也許連骨頭渣渣都會被折成粉末。
遊屍被引到大柳樹下,嶽柔等人壓力小了很多,薛梁平等人更加賣力催生金竺火。
顧曳躲避孔二叔的時候,感覺到了空氣中溫度的變化。
她轉頭看去,那陣中地面已然生起了耀目的金火。
司馬僵就在陣中,被那金火燒得慘叫淒厲,幾乎可貫通四野。
顧曳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數百遊屍的瘋狂嘶吼,還是司馬僵在陣中的怒吼,都是沒有任何隔音的。
江河滔滔之上,有一艘不大不小的行船經由永定河緩緩而下,遠遠看到隱月山的時候,身後略躬身的侍從進言:“少東家,看這天色,雷雨將至,若是如前幾日一樣陰冷森寒,恐會傷及您身體,還是進去吧。”
這位被恭聲喚為少東家的男子抬眼看了下天色,“前頭可是隱月山?”
“是的。”
“隱月?”修長如刀削的手指膚色蒼白,彷彿指尖已盈盈透明,指尖敲擊在欄杆圓木上,略微清脆,卻有些微迴音其實那是他的嗓子帶來的吧,悠遠流長。
“幽州鏡荒疾,平原地,這隱月乃方圓百里之唯一突起,峰巒疊嶂,峰頂直指蒼穹,倒是不俗,只是”
就在此時,轟!天空雷雨終於落下來了。
“這雷雨來得蹊蹺。”
身後侍從已經開了傘遮擋這陰冷雨水,有心勸自家少東家回船艙。
還好,少東家也並不久待,正要回去他們聽到了吼聲,還看到了岸上那烏壓壓的東西。
楊柳之中,柳條早已光禿,隨風飄動,隨天空雷雨飄搖之中,依稀可看到那烏泱泱的東西一群群得圍在大柳樹之下。
“難道是難民?可今日幽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