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媽擦著眼角,那小男孩子卻滴溜溜的轉著一雙烏黑的的大眼睛,看著喬雁雪跟桑秋霞兩人,咧嘴笑了笑,奶聲奶氣的說道:“阿姨,你們好好看啊……”
本來,正在那大媽傷感的時候,被這童言無忌的小孩子一說,喬雁雪連忙蹲下身,拉著小男孩子,微微笑道:“小弟弟,怎麼你爸爸媽媽沒來?”
那小孩子歪了歪腦袋,看著喬雁雪,低聲說道:“我爸爸跟我媽媽開車子,撞死了……不能來……阿姨,你好香啊……”
喬雁雪的心裡一陣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當下摟過那孩子,在那孩子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柔聲說道:“這麼早,還沒吃早飯吧,想吃點什麼,阿姨買給你……”
“阿姨,我最喜歡吃的是雞腿,我媽媽最喜歡給我買來吃了,可是,現在再也吃不到了……”
這小男孩子這麼一說,連許東心裡都忍不住一陣酸楚,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沒了父母的孩子。
“小帥,你怎麼能這麼沒規矩呢……”那大媽一邊將腋下的字畫遞給許東,一邊低頭呵斥道。
許東將字畫接到手裡,並不急著開啟來看,事實上,許東憑著這字畫衝破布袋只得氣息,都能看得出來,這畫,不見得就是一副上好的畫。
只是許東眼睛看著那個沒了父母的孤兒,嘴裡淡淡的說道:“大媽,大叔的病症嚴重嗎?”
那大媽擦了擦眼角:“兒子兒媳出了事之後,老頭子的病也就沒正正經經的去治療過了,已經拖了好幾年,一個好端端的家,也給他拖得……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換腎的機會,可是……”
許東點了點頭,像大媽這種情況,許東當然能夠想象得出來,兒子兒媳出了事,他們家裡的經濟來源也就斷絕了,要正正經經的給老頭子治病,又談何容易,再說,尿毒症最好最有效的治療方法是移植腎臟,可是,不說供體缺乏,就算有了供體,那治療費用也高得驚人。
要不然,這大媽也就不會拿著老頭子的寶貝出來籌錢了。
許東想了想,對大媽說道:“大媽,你知不知道治療大叔,一共需要多少費用?”
“光是手術費用,就可能要超過二十萬……”那大媽嘆了一口氣,說道。
許東再次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大媽,你說,你這畫,要多少錢?”
大媽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布袋子,猶豫了半晌,說道:“五十萬吧,這是經過專家鑑定過的,是真的。”
看大媽的樣子,雖然叫價五十萬,但如果許東要還價的話,少給幾萬塊,大媽也可能是會賣掉的。
許東將布袋子交給李四眼,又轉頭對桑秋霞說道:“給大媽支八十萬現金,這賬,就做三十萬,空出來的,待會兒我來補上。”
桑秋霞怔了怔,那大媽都才開口五十萬,許東卻給了人家八十萬,而且,最讓桑秋霞不解的是,聽許東的那意思,這畫最多也就只能值三十萬!
許東他這是要幹什麼?
那大媽聽許東這麼一說,頓時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然後很是疑惑的看著許東。
許東淡淡的說道:“大媽您先別急,轉賬什麼的,還需要一些時間,大媽您得先等一會兒。”
說著,又轉頭對喬雁雪說道:“雁雪,先帶這位小弟弟去買點吃的。”
那大媽怔了半晌,也不管喬雁雪抱著那小孩子出去,看著許東,疑惑的問道:“老闆,那些鑑寶專家都說,這幅畫,頂多就值五十萬,你……”
許東笑了笑,轉頭看了看李四眼。
這時,李四眼已經將畫開啟,拿著放大鏡仔細地看了起來。
只是越看,李四眼的臉色越是凝重,明顯的,這幅畫的確是真跡,至於價錢,許東都說了,給八十萬,價錢上李四眼自然是不會去考慮,但遇上了真跡,李四眼就不由得要分外的謹慎。
看了好一陣,李四眼才很是慎重的對許東說道:“是清代畫家王鐸的一幅山石花鳥圖!”
許東頭也不抬,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先放那邊吧,待會兒再說。”
一聽許東這話,李四眼跟桑秋霞再是一驚,清代王鐸的畫作,現在的市價,都是百萬以上的價值,許東用八十萬買到這麼一副真跡,怎麼會反而沒有半點兒看重的意思?
是許東並不在乎轉手上百萬的利潤?還是深沉得看不出來許東的神色?
不過,李四眼稍微琢磨了一下許東話裡的意思,便又馬上重新拿起放大鏡,仔細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