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妳喜歡的,我們兩個人誰都不會失望。」他俯身輕吻著她的唇片刻,然後輕快的轉身走出房間。
賀千羽望著他挺拔的背影。
他連走路的樣子都變了。
之前從醫院回來,他一路都抬頭挺胸,直視前方,或是低頭溫柔的凝視著她。以前他總是頭低低的,怕別人認出他,又怕看見別人眼中鄙夷的目光……
現在他又是流蘇花開,從樹下走過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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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一樣了,公司所有的人也都看出來了。
現在他們不再只是一對名義上的情侶。
賀千羽不再開她那部小車出門。既然兩個人住在一起--生病時為了照顧她,展翼早就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又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似乎也沒有理由不同車往返。
至少可以省下一筆汽油錢,展翼說得理直氣壯。
敲門聲響了起來,賀千羽兀自坐在椅子上發呆。
沒等她響應,來人自動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提了兩個飯盒。
「吃飯了。」他對於賀千羽的喜好已經掌握得一清二楚。飯盒是他從一家餐館買回來的,全是她喜歡的菜色。
賀千羽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無奈的嘆口氣。「你到底要怎樣?」
展翼順手放下飯盒,拉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我沒怎樣啊!」他有點無辜的回答。
這樣沒怎樣?那還要怎樣才算怎樣?
「我只要你和從前一樣就好。」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他伸手輕觸她的面頰,柔軟的觸覺讓他流連忘返。「我出獄了。」他一語雙關。
「你只要處理好公事就夠了。」她靠回椅背上,脫離他手指的勢力範圍,雖然拖延了好幾秒鐘。
「我耽誤公事了嗎?」他咄咄逼人的追問。他很肯定沒有。
「我是成年人,頭腦清楚,四肢健全,不需要你的照顧。」這是違心之論。那種被他寵愛的感覺是什麼也代替不了的。
「我喜歡照顧妳。」這個權利是她給的,沒道理收回去。
「可是我不喜歡。」不喜歡她一步一步繼續沉淪。
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們是男女朋友啊!妳不能剝奪我的權利。」
「誰說的?」她反射似的否認。
「妳親口說的啊!真這麼健忘?沒關係,我幫妳複習……」他們可以由第一課重新上起……
「哪有……」是有的。她只好改口:「那是為了替你……」
「替我解圍?」他接著說完:「所以妳不惜說謊?」
「那是因為公司損失不起你這員大將,在商言商,沒別的意思。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公司的搖錢樹。」她一副精明的市儈語氣。
「妳呢?妳損失得起嗎?」
他從來不是她的,哪裡談得上損失不損失?「你忘記我已經有了未婚夫?」
展翼抓過她的雙手,在上頭細細撫摸。纖長的手指細膩優美,從掌心到指尖沒有任何礙眼的東西。
她的戒指早就從手上失蹤了。「不見面也不聯絡的未婚夫?」他清楚至少最近這幾天他們都沒有聯絡。
賀千羽拉回手,有點後悔忘了把自己買的戒指戴上。
戒指戴了礙眼,不戴危險。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總算還記得撿現成的句子來用。雖然連她都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妳的前任未婚夫是半個洋人,我肯定他不會懂得這句話。」他其實也不懂。現在他一天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都想看到她。都想著她的聲音面容,怎能不在朝朝暮暮?
「你憑什麼說他是前任?」他肯定的語氣讓她有點不滿。
「就算本來不是,現在也是了。妳以為我會讓妳腳踏兩條船嗎?」
「你怎知我不會回他那條船,非得上你這條船不可?」
「妳告訴我的呀!」雖然她沒親口說出。「我知道妳……」愛我。他本來想說出這三個字的。可是若不是百分之百肯定,愛是不該輕易出口的。他另選了一個用詞。「喜歡我。」
蠱惑的眼神讓她說不出謊話。如果僅僅是喜歡,還比較好解決。她不想附和他的結論,也無從否認,只好沉默。
「我也……喜歡妳。」這也不是他真正想用的字眼。不過還是按步就班開始吧,不用急。
「為什麼?」她有哪一丁點是值得他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