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剛聽溫爺爺說了,這藥需得趁熱喝的,你們可不要耽擱了時辰。為了確定你們喝這個藥,我跟孃親還是留下來看著三叔喝完再走罷。”趁老溫去開藥方子之時,趙相宜笑道。
老溫的醫箱裡正好有這幾味尋常中藥的,他按照方子上寫的,用一定的劑量先配了一副藥出來,遞給陸氏:“先拿下去煎吧,出了濃汁足夠盛出一碗來就好了,很快的。”
陸氏怔怔的,不過想著眼下這種情況算是比較好的了,至少沒被拆穿。而且老溫開的藥肯定是大補調息的,吃點子也無妨。
趙老三看著媳婦下去煎藥了,面對屋裡剩餘的三人,更是嚇得恨不得把整個人埋進被窩裡。
“三叔,有句話叫做,‘藥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能亂講’呢,這句話不光是三弟妹,包括你在內,都需得牢記,知道麼?”任氏挨著趙相宜身旁坐下,抬眸對趙老三說了一句。
趙老三悶悶地應了。
不多時,陸氏端了熱騰騰的藥汁進屋。
趙相宜埋下頭去輕扯了扯嘴角,這回可不得讓趙老三吃吃苦頭受受罪。
“這麼快就熬好了呢?”任氏嘴角微牽,“弟妹啊,這藥趙大夫說有點苦呢,生病受傷的人總要脆弱些的,不妨你先嚐嘗冷熱甜苦再說罷,若是太苦了,還可以讓趙大夫及時加幾味甘草進去。”
見陸氏驚訝地站在原地不動,任氏方又笑道:“弟妹這是作甚?難道懷疑這是毒藥不成?我跟趙大夫哪有那個膽子。放心吧,這只是普通的藥,你吃一點子沒事的。”
陸氏還是有些遲疑,看了看老溫,見老溫的神色照舊,並沒什麼異樣,方穩了穩心緒,閉著雙眼吃了一勺下去。
“哦,不算很苦,可以了,就這麼吃吧。”嘗過之後,陸氏端著藥碗來到了趙老三的床前,“來,早吃早好。”
可趙老三依舊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陸氏見狀,不禁微俯了身子小聲對他吼道:“那你是想穿幫之後被爹孃打死,還是喝這一碗藥,你自己選!”
趙老三憋悶地看著自個娘們,滿心的怨恨,都是因為她一開始出的餿主意,導致他現在什麼罪都要受。
沒辦法,最後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喝完了那碗濃濃的藥汁。
“好了,剩下的也要接著吃掉哦。”任氏滿意地站起身子來,唇角微翹,心想著等這藥性上來了之後,估摸著剩下的那些藥他是再也不敢碰的了。
趙相宜依舊坐在椅子上等著看好戲,此刻她非常好奇,這藥該要多久才會發揮效用。
“好了,相宜咱們走吧。三叔,三弟妹,你們好生養著,切記不可再胡來了。”任氏牽起了趙相宜的小手,老溫也開始收拾著自己的醫箱。
“孃親?”趙相宜遊移地跟著任氏走了幾步,她很想問問任氏,難道不想看趙老三一家吃癟受罪的模樣麼。
“沒事,要不了多久,他們會主動來找我們的。”任氏突然小聲一句,隨後牽了趙相宜的小手往外走去。
“噯!慢走不送啊!”陸氏出門把幾位送到了門口,大聲地招呼了一句。
等走遠了,辭別了老溫以後,任氏方停下了步子,站在趙相宜面前,蹲下身子細細地撫摸著她的碎髮:“相宜,也許你會覺得孃親很厲害,但孃親想說的是,孃親之所以會這麼精明,與孃親曾經的經歷是密切相關的,孃親希望我的相宜以後用不到我的這些手段,能夠安穩幸福地過日子。”
“嗯。”趙相宜喉嚨裡忽然凝重了,說不上一句話來。
等她們母女倆抵達家裡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趙相蓮卻已是哭著喊上了門來!
稱是趙老三和陸氏中毒了,這會子肚子疼得不得了,想是沒救了之類!
可把二老及其他人嚇得!
大家趕忙把目光投到了任氏身上,任氏卻分外淡定地解釋了一句:“的確跟我給他們吃的那藥有關,不過大家放心,那藥本身無毒的,只是會讓人腹痛不止罷了。三叔推倒了二弟妹,險些害得二弟妹小產,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是誰也無法忍受的。所以,我只不過是想讓他們也嚐嚐,那種苦痛罷了。”
“原來如此。”
大家一聽任氏的解釋,便釋然了。
“你回去告訴你爹孃,讓他們忍著痛走到我們這邊來親自給二弟妹賠罪。”任氏吩咐趙相蓮道。
趙相蓮沒說話,只咬咬牙又往回趕。
等夜色降臨過後,趙老三與陸氏方哼哼唧唧地趕來了,時下已是秋日,寒氣漸長,可二位的額頭上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