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走到他8米外,垂手而立,戰戰兢兢不敢靠近,生怕被這位少爺的倒黴勁兒給波及到。上次就有個女傭在和黎少胡天胡地的時候,也不知用的什麼奇葩姿勢,黎少扭折了腿,那女傭摔倒磕破了頭。然後黎少“被掃把星降身、被衰神附體”的訊息不脛而走。
黎玉堂瞥了一眼女傭,皺著眉頭,滿臉不爽,沒好氣地問:“做什麼?”
女傭垂著頭,哆哆嗦嗦地說:“黎少,有位先生來找您,他說他是你的叔叔。”
黎玉堂眉頭皺得更緊了:“叔叔,哪個叔叔?”
這時,一身灰色西裝、滿臉蒼白、眼圈發黑的黎為民走了進來,笑著說:“大侄子,你連你叔都不記了麼?”
黎玉堂半支起身子,看著黎為民,有些茫然,隨即道:“為民叔?你回來啦?”
黎為民說:“嗯,回來了。”
他徑直走到黎玉堂身邊剛要坐下,只聽黎玉堂說:“為民叔,你別離我太近!”
黎為民愕然道:“為什麼?”
黎玉堂嘆了一口氣,說:“我這段時間太倒黴了,可別讓你沾染了黴氣。”
黎為民面色微凝:“哦?”
轉而看了一眼站在8米開外的女傭。
那女傭正用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瞧著叔侄二人,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黎玉堂有些惱火,衝她揮手喝道:“滾滾滾!”
黎為民坦然坐下,看著旁邊的黎玉堂問道:“怎麼回事兒?跟我說說。”
黎玉堂跟這位二叔其實並不親,畢竟後者已離開了黎家多年,但終究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也不會怎樣,而且黎玉堂這段時間又實在鬱悶得很,正想要找個人說說話排解排解。於是就將自己的一系列倒黴事告訴了黎為民。
黎為民聽完,若有所思,沉吟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黎玉堂咬牙切齒地說:“我哪有得罪什麼人,倒是有人得罪了我!要是我這黴運過了,一定找他算賬!”
黎為民突然說:“別動!”
雙手伸出,一隻手扶住黎玉堂的腦袋,一隻手撥開他的眼皮,仔細地觀察。
黎玉堂被嚇了一跳,想掙扎,脖子和腦袋卻都被叔叔死死地控制住,一動也不能動。
鬆開手,黎為民臉色古怪地說:“玉堂,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黎玉堂見二叔如此,感覺事態蹊蹺,也沒再糾結“得罪還是被得罪”的細節,問道:“什……什麼情況啊?”
黎為民說,找一面鏡子來。
黎玉堂不明其意,卻還是吩咐女傭去拿了一面鏡子過來。
黎為民說:“你照照,看你的雙眼上眼白的中間部分是不是有一條小的豎線?”
黎玉堂拿著鏡子、撥開眼皮一照,頓時汗毛都豎起來,連聲說:“是的是的,是有一條,哦不,一隻眼睛一條……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黎為民沉著臉道:“你的黴運並非偶然,而是中了詛咒。”
黎玉堂聽到最後那兩個字,臉刷地就白了。
黎為民接著道:“眼睛為生靈之精,注意觀察自己的眼睛,尤其是上眼白,往往就可以知道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滿布血絲’,那是你熬夜、飲酒過度、剛哭過或得了結膜炎;‘血絲深紅,而且血絲的末端有血球’,說明身體的某個部位出了問題,最好趕快去醫院檢查治療;如果上眼白的中間部分,出現一條小豎線,那就要小心了——豎線為深黑色,表示你中了降頭術,豎線為暗綠色,表示你中符咒之術,上眼白若佈滿了“黑色小點”,則表示你被下了蠱毒……”
黎玉堂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趕緊拿起鏡子再照:“我,我的上眼白出的線,是……是暗綠色……”
黎為民說:“符咒,厭勝之術!”
黎玉堂“啊”地叫了一聲,把鏡子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碎裂。
他只感覺渾身冰冷,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嘴裡喃喃道:“我被詛咒了,怎麼辦,怎麼辦……”
黎為民看著已有些神經質的侄兒,嘴角竟悄悄地向上勾了勾。
黎玉堂突然坐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為民叔,為民叔,你既然知道,就一定有辦法破解,是嗎?為民叔,求你救救我!”
黎為民心說,厭勝之術並非什麼傷人害命的法術,只是你得罪了人家,人家對你懲戒一下而已……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情況剛好可以為我所用。
他忍著笑意,語氣平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