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孟大順的想法是,先找到老父親再說。
可他找了兩天也沒一點兒線索。
只是村裡的雞鴨鵝兩個晚上死光了,全是很詭異的被吸乾血而死。
村裡現在人心惶惶,孟大順一家更是恐慌,因為他們知道這很可能是老父親所為。
已經有人懷疑到孟家,眼看著就要瞞不下去了,卻又沒有解決的辦法,孟家媳婦和女兒急得成天哭,孟大順急得直撓頭,頭都快撓禿了。
聽完講述,陸凡皺眉思索了一陣,問:“給孟爺爺裝棺是在這客廳裡嗎?”
孟大順點頭說:“是的。”
陸凡又問:“裝棺的時候,有沒有貓狗之類的畜牲進過院子?”
孟大順和王芳面面相覷,他們那天太忙了,沒有注意到這些。
孟小芳突然說:“有……爺爺被裝進棺材的時候,我看到有一隻野狗跑進了院子,後來被趕……趕跑了……”
她說完之後,見陸凡雙眼盯著自己,頓時垂下了頭,白皙的臉兒變得像一張紅紙。
陸凡點了點頭,說道:“是了,孟爺爺這是讓野狗給‘串了氣兒’,起屍了。現在它是鬼非人。按你們所描述的,村子裡那些家禽應該就是被它給吸乾了血。等到家禽死絕,它就該吸人血了……”
聽到這裡,孟家三口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
陸凡接著道:“一般來說,起屍後的屍鬼胸中有一口怨氣,它會怨恨自己的親人沒讓自己得到安息,所以往往先殺至親,再殺光村裡的人,然後到其他地方殺人吸血。”
孟家三口嚇得臉都白了,孟大順連忙向陸凡求助,王芳和孟小芳也跟著相求。
陸凡本就有意要幫他們,此時見三人快給自己跪下了,連忙伸手扶住,說:“還好我今天到你家來借宿,還好你們也給我開了門,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到了明天,這院子裡恐怕就沒有一個喘氣的了。
這話陸凡沒說出口,擔心嚇壞了他們。
既然遇見,便是緣法。救人一命,乃修功德。何況這次可能救得一村人的性命。
孟家三口見他肯相幫,立時又要跪下道謝。
陸凡說:“不要再謝啦,時間不多,快去準備應對事宜,那屍鬼今晚九成會來。”
孟大順連聲稱是,問該準備些什麼。
陸凡說:“要大公雞和糯米。”
孟大順苦著臉道:“雞已經全死光了。”
陸凡咂了咂嘴,心說,是啊,雞鴨鵝都被孟老頭咬死了。
便說:“先拿糯米來吧。”
心裡思量著用什麼代替公雞血。
不一會兒,孟小芳端來了一碗糯米,問:“夠……夠不夠了?”
陸凡說:“夠了,再要一隻空碗。”
孟小芳拿來空碗。陸凡看了看屋裡的三人,最後眼神定在孟大順身上,說:“大叔,借你一碗血。”
孟大順說:“啊,要我的血嗎?”
陸凡點頭。
孟大順一咬牙,為了活命,放碗血又算什麼。就拿刀在手腕上一割,直到放了滿滿一碗血才讓媳婦給自己包紮。
在孟大順放血的同時,陸凡讓孟小芳把糯米碾成粉,自己則從黑色揹包裡拿出那個裝了筆墨紙硯的包袱,在小桌上攤開。
不同於普通的文房四寶,筆是狼毫筆、墨是松煙墨、紙是黃符紙、硯是澄泥硯。
當孟小芳端來磨好的糯米粉時,陸凡已經換上黃色的道袍、戴上道冠,有模有樣。
先點三炷香,拜三清道尊。然後起筆墨硯三咒。
親自將糯米粉、孟大順的熱血和松煙墨混入硯臺中研磨,持狼毫筆蘸墨,在黃符紙上畫下。
先勾符頭,再畫符膽,最後收符腳。
一氣呵成。
一張符便畫好了。
接著陸凡又連畫了幾張。
畫完之後,他的額頭已佈滿汗珠,喘息粗重得像牛,似乎比翻了一座山還費力。
將其中的三張符折成小三角塊,分發給孟家三口一人一個,交代他們這是“護體符”要貼身藏好。
然後說:“睡吧,這樣開著燈,屍鬼是不會來的。屍鬼不來,計劃泡湯,那就麻煩了。”
孟大順緊張道:“可是……”
陸凡說:“大叔大嬸不用害怕,我估摸著那屍鬼回來會先找它的孫女,你們兩個只要帶著符,用床單蓋住身體睡,可保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