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已經撲過來;輪著從牆角找到的半塊碎磚砸中賀群的嘴。“嘭”的一聲;飛起一片髒臭的血水;還有幾顆發黃帶血的爛牙
旁邊;幾個女人一擁而上;分別抓住賀群雙手;狠狠揪住她的頭髮亂拔。她們的舉動立刻把房間裡的氣氛引向**;寡婦們的咆哮聲變得越發劇烈。被無數身體遮擋的人群深處;不斷丟擲一縷縷散碎長髮。它們直接從頭皮根部被活活拔起;帶著粘白色的面板;可以看到粉紅色的肉末;還有晶瑩閃亮的血珠
賀群的喊聲越來越淒厲;語調也變得含糊不清。她不再叫罵;開始哀求;夾雜著痛苦的嗚咽。示弱的舉動絲毫沒能引起寡婦們的同情;反而使她們覺得淋漓酣暢;有種說不出的亢奮和瘋狂。
真奇怪;我們以前為什麼要任由這個惡婆娘為所欲為?
她又不是三頭六臂;她一樣會哭會疼;我為什麼要怕她?放任她作威作福
被壓抑許久的瘋狂在瞬間爆發;女人們只覺得心底有說不出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她們呼喊著;咆哮著;用各種狠毒暴虐的方法在賀群身上施為。這一刻;她們並不覺得自己罪惡;並不覺得這有多麼殘忍……這是報復是報仇是從惡婆娘身上拿回原本屬於自己;被長時間佔據的收益;還有利息。
暴徒們衝小樓入口;順著樓梯撲向二樓。
剛剛轉過樓梯拐角;只看見迎面站著一個容顏極美的年輕女子。她手裡端著突擊步槍;身後站著十幾個寡婦。她們當中有四、五個人握著手槍;其餘的人站在側上方;高高舉起桌椅之類的笨重傢俱。
看著腳下這些面色驚愕的暴徒;欣研淡淡地笑笑;不假思索扣動扳機;射出一連串子彈。
這相當於反擊訊號。
樓上的女人們立刻喊叫起來;用手槍朝混亂的暴徒連連猛射;準備好的傢俱和重物從樓上扔下;發出沉悶的撞擊;帶起一片痛苦慘嚎。
頃刻之間;對比懸殊的天平扭轉;樓道里躺翻十幾具槍擊身亡的屍體;猝不及防的暴徒們被重物砸中;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落;頭部和身體在牆壁與地面之間碰撞;很快失去知覺。
亂哄哄的進攻;頓時變成無秩序的撤退。
驚駭滿面的暴徒們跌跌撞撞逃出小樓;留下滿地血水;數十具屍體;差不多同樣數目的傷者。
欣研拔出打空的彈匣;迅速換上一個新的;對站在旁邊神情激動的姜婉琦說:“你帶人下去;從那些傢伙身上收集武器;再抓幾個活的上來。”
姜婉琦握著滾熱的手槍;原本蒼白的臉上已是一片潮紅。她用力點了點頭;正準備邁步朝樓下走去;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停住;不太確定地問:“那個……下面那些人有很多都還活著。他們……該怎麼辦?”
欣研檢查著手裡的槍;漫不經心地回答:“要四個活口就夠了。其餘的;全部殺掉。”
她說話的聲音很大;足以⊥附近的女人都聽見。
一個身材微胖;手裡握著木棍的寡婦嚥了咽喉嚨;臉上表情很是畏懼;也有些不忍。
“他們還活著;就這麼殺了;會不會……太過分了?”
不光是她;另外幾個女人也紛紛點頭;面色遲疑。
被迫反抗和主動殺人;終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欣研轉過身;平靜地注視著她們。此刻;她的美貌容顏不再嫵媚溫柔;而是散發出冷厲的妖豔恐怖;令人感受到氣勢強烈的威懾與兇狠。
“他們要我們的命。”
欣研的語調平靜;內容卻充滿令人信服的真實:“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拼死反抗;殺光想要奴役我們的那些傢伙。要麼放下武器任由他們擺佈;成為玩具和奴隸;甚至被當做食物活活吃掉。我不會強迫任何人;你們可以自由做出選擇。願意留下來?還是現在就離開?”
沒有人提出質疑。寡婦們的臉上;疑惑和焦慮神情漸漸凝重;變得狠虐猙獰。
姜婉琦從一具暴徒屍體上搜出匕首;抬起頭;看著站在樓梯上的欣研;眼裡忽然泛起期待的目光。
“你說;會不會有人聽到訊息;趕來救我們?我們畢竟是軍屬;是軍屬啊
欣研沉默片刻;平靜地說:“也許有……但不要忘了;這裡是平民區;不是軍事管制區。”
半小時前;替補哨兵已經接過嚴冶的班;代替他站在瞭望臺上。
嚴冶沒有離開。他一直注視著欣研等人消失的方向;臉上滿是焦急與憂慮
他不斷看著腕上的手錶;當指標與欣研要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