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雄厚資產的新興貴族,根本無力養活這樣的一個黑暗侍女。
那可不是簡單的把人買回來這麼簡單。衣服、化妝品、食物、書籍、技能輔導等等……所有相關專案每年都是一大筆開銷。因為是雌性,在黑暗世界自然也就擁有部分雄性所不具備的特權。如果是豪門貴族世家,侍女根本沒有機會,也不可能與家主在待遇方面叫板。沃森這種新興貴族就不同。它並不具備豪門世家應有的威嚴,雖然戰鬥力方面的確可以和對等爵位的黑暗貴族媲美,但智慧生物之間的對比,往往並不是因為力量,而是更加註重於權勢和金錢背景。
你可以把自己老婆痛打一頓,卻無法改變因為窮困、社會地位低下、在改變家庭經濟方面毫無能力,因此導致老婆對你鄙視、厭惡、輕蔑,甚至憎恨的現實。儘管你很能打,最多也就是相當於街頭混混,黑幫炮灰之類的角色。
沒有侍女,也就意味著在野外宿營的時候,比如現在,沃森伯爵不可能得到躺在被窩裡就有熱氣騰騰咖啡送到面前的享受待遇。它甚至連洗腳刷牙之類的事情都必須自己動手。對於一名貴族,尤其還是一位伯爵,這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痛苦。
“活見鬼!老子可是伯爵,是一個真正的,接受過冊封的伯爵!”
夜風從遠處帶來的呻吟聲比之前更加強烈。那個女人甚至是在喊叫,在尖叫。沃森伯爵打心眼裡不願意從行軍床上爬起來。雖然這張床根本談不上軟和,鋪蓋也僅僅只是一條很薄的毯子。可是沃森依然覺得暖和,與外面的天寒地凍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身為伯爵,本身就意味著擁有強悍的體質。沃森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怕冷,它只是覺得躺在被窩裡很舒服。或許,應該叫個貼身的衛兵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沃森伯爵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守在帳篷外面的貼身警衛走進來,那是一個身材高大,很能打的黑暗戰士。
至於沃森手下那些黑暗騎士,現在應該也是在各自的帳篷裡睡覺。沃森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讓黑暗騎士在自己休息時候在身邊守候的地步。至少,現在是這樣。
“去看看,那些戰俘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黑暗戰士掀開帳篷的同時,一股強烈的冷空氣鑽了進來。沃森伯爵下意識的裹緊毯子,惡狠狠地說:“讓那些在外面鬼叫亂喊的傢伙統統閉嘴。老子要睡覺,需要安靜。去,現在就去,無論用什麼方法,把這種該死的聲音徹底驅逐。安靜!必須安靜!”
黑暗戰士認真地點點頭,一邊答應著,一邊走出帳篷。
幾分鐘後,從戰俘營方向又傳來一陣充滿痛苦的呻吟。
不,那已經不是什麼呻吟,而是無比劇烈的慘叫聲。沃森伯爵的大腦彷彿受到了更加猛烈的刺激,幾乎要從行軍床上猛跳起來。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在鬼嚎?睡個覺也不得安生。見鬼,這還是一個伯爵應有的生活嗎?恐怕就連露宿街頭的窮鬼也要比老子幸福。究竟是誰?難道非得要逼著我自己去處理問題嗎?”
又是一聲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叫,沃森伯爵再也無法入睡,索性踢開毯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它很快穿好外套,帶著被無法入睡折磨得通紅的雙眼,走出帳篷,狠狠呼吸著撲面而來的冰寒空氣。
新興的黑暗貴族就是這樣,身邊沒有經過良好調教的侍從,幾乎所有事情都必須自己動手。貴族封號僅僅只是對它們戰鬥能力的認可。這種情況,很有些像是人類貴族世家與暴發戶之間的區別。
戰俘營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這裡是一片被大塊岩石環繞形成的空地。身為黑暗伯爵,沃森可以號令那些在附近遊蕩的低階屍人。這是一種以號令者本人鮮血為基礎,摻雜部分人類血液,在周圍區域潑灑,形成一種無形圈子的做法。多達上千頭屍人被空氣中的血腥味吸引過來,以戰俘所在區域為核心,成為一道嚴密的防護線。這是黑暗世界生物的本能,也是來源於共同基因的一種共鳴。以屍人薄弱的戰鬥力,對於人類當然不可能構成威脅。它們最多也就是一種警戒力量。但不可否認,這種做法非常有效。
沃森伯爵在營地外面沒有看到哨兵的影子。這讓它覺得困惑。之間打擾自己睡眠的呻吟已經徹底消失。然而,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一塊還算乾淨的岩石平面上,歪擺著一顆顯然是剛剛看下來不久的人類頭顱。頭髮很長,被血液浸透,變成一條條根本不具美感的發綹。血液全部流光,使面部面板顯得一片慘白,甚至在旁邊篝火的映照下,顯出幾分詭異的淡青色。在黑暗陰影的籠罩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