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移動到了現在的大西洋海底。
巨大的合金牢籠裡困著一頭遍體黑毛的人形怪獸。它的直立高度大約為六米左右,也許是對充滿熾光燈的環境很不適應,人形怪獸一直蜷縮在籠子角落裡,透過毛髮與指掌間的縫隙,偷偷打量著這個世界,以及坐在不遠處的王啟年。
神農架地區一直流傳著關於野人的傳說。“工蜂”突擊隊非常幸運地抓到了一頭。如獲至寶的王啟年立刻對其進行了詳細的分類測試,從體表毛髮到體內血液,進行了異常仔細的分類檢測。然而,看到血液成分記錄的時候,王啟年只覺得雙手在發抖,甚至整個人也不受控制般顫抖起來。
王啟年終究還是沒有注射蘇浩的血液成為“工蜂”。倒不是對蘇浩存有異心,而是王啟年覺得,大腦思維因為某種外物被控制的時候,往往會失去很多特立獨行的意識。作為一名科學家,這無疑是不能容忍的。儘管王啟年沒有在任何一例“工蜂”身上發現類似的情況,他仍然固執己見,把裝有蘇浩血液的膠管擺在觸手可及的位置,卻從不對其看上一眼。
科學院已經完成了對兩萬多名“工蜂”的資料記錄與資料分析工作。王啟年對原型藥劑一直很好奇,他認為黑色顆粒應該是某種帶有獨立意識的細胞,甚至是一種全新的,從未發現過的微粒型智慧生命體。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會出現“蜂王”和“工蜂”兩種特殊的寄生物。
是的,蘇浩就是被黑色顆粒寄生的載體。然而,黑色顆粒與普通意義上的寄生物截然不同。它們雖然同樣是從寄主體內獲取營養,卻從不干涉寄主的主體思維,也不會對身體結構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區別與分歧點就在於此:所有寄生物都會對寄主進行改造。比如大腸桿菌,以及其它病菌,它們之所以對人類造成損傷性乃至致命病變,是因為這些病菌的生存環境與人體內部有著太大區別。為了存活,它們必須對寄主進行改造,把腸道和人體內部變成適宜自己居住,符合自己繁殖要求的宜生區。由於物種之間的無法融合,不可避免造成了人體內部血管破裂、白細胞增加、不同狀況的病變等等。
簡而言之,絕大部分寄生菌對人體都是有害的。病變只是它們對寄主改造產生的效果。在病菌看來,這種做法其實沒有錯,它們同樣是在為了生存而努力,就像人類為了獲得耕地,大肆砍伐雨林那樣。但實際造成的結果,卻是寄主因為病痛死亡,地球自然環境也因此遭到無法挽回的破壞。
黑色顆粒同樣是在對寄主進行改造。然而,這種改造卻是有益的。以蘇浩為例,他的體質得以從普通人轉為強化人,各種感官與思維能力成倍增加。大腦思域開發達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而最為可怕的,還是他對外界環境的強悍適應能力,以及繁雜多樣的進化途徑。
王啟年對黑色顆粒的研究已經達到了痴迷的地步。他發現:這種神秘顆粒對寄主的改造效果完全是增強型的。王啟年嘗試著把黑色顆粒注入小白鼠體內,兩週時間,小白鼠竟然生長出鋒利尖銳的牙齒,輕而易舉撕破了鐵籠。如果不是自動監控裝置拍下了整個逃脫畫面,那隻小白鼠恐怕已經成為科學院裡最為恐怖的怪獸之一。
小白鼠的體量在半年內增加了十一倍,它現在就跟一隻成年貓咪差不多。但最為獨特的,卻是它增加了三倍以上的大腦。這隻白色的老鼠甚至進化出複雜的發聲器官,開始嘗試著像人類一樣直立行走,兩條前肢也出現了柔軟化的跡象。它的尖銳爪子開始蛻化,趾頭能夠靈活自由的彎曲。
只有王啟年最信任的心腹研究員能夠接觸到這隻小白鼠。胖子院長把整個實驗專案當中,關於注射黑色顆粒的步驟徹底刪除。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隻小白鼠曾經遭遇過什麼。研究員們只是對其身上的變化感到迷惑不解,認為這已經超出了生物進化的範疇。也許,是一個從未發現過的變種。
王啟年很清楚,這就是黑色顆粒對寄主產生的改造效果。這種神秘顆粒與寄主是共通的,寄主越強大,黑色顆粒的存在就越安全。以這種理論逆推,連王啟年自己也對原型藥劑的存在感到可怕。他甚至經常在想,如果病毒爆發時,袁斌在昆明得到了原型藥劑,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問題註定不會得到答案。得知蘇浩的來歷後,王啟年已經毀掉了時空穿梭機的製造圖紙。即便那張圖紙保留下來,也會因為無法準確定位難以真正進入目標時空。
現在,王啟年關注的物件已經變成了牢籠中的野人。原因很簡單,在這頭巨獸體內,他竟然發現了黑色顆粒的影子。到迷惑不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