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也惱了,伸手按在雲淺月脈搏上,停頓了片刻,他將雲淺月輕輕推給葉倩,大怒道:“你給她號脈了嗎?你看看她的身體到底虛弱不虛弱?你看看她還能放血嗎?你沒給她號脈就亂說一通,你看看,她再刮一陣風就要倒了!”
葉倩接過被推給她的雲淺月,見夜輕染言之鑿鑿,她疑惑地將手按在她脈搏上。
雲淺月心裡苦笑。果然扯謊的孩子早晚會早報應的,瞧,這不她報應來了?她沒想到夜輕染對她是真的好到較真的程度。心中無限愧疚的同時又下定決心,以後堅決不再欺騙夜輕染了。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虛成這樣?”葉倩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怒瞪著葉倩,“這回你知道了吧?你覺得她還能放血?是用她的血追查背後兇手重要還是她重要?一堆死人和一個早晚被追查到會死的人而已,搭上雲王府唯一嫡女的一條命,哪個划算?若是她出了事情,這個責任你擔負的起嗎?南疆王擔負的起嗎?”
葉倩本來一腔怒氣頓時沒了脾氣,在夜輕染的怒吼下吶吶無言,她轉頭看向容景詢問,“她……她怎麼會這樣?”
容景沉默不語,淡淡看著葉倩。
葉倩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態度較之剛才天差地別,問道:“喂,雲淺月,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嗎?而且從昨日見你到今日見你我明明看著你很精神啊,如今怎麼是這副樣子?”
雲淺月心裡苦笑,從那日靈臺寺她中了催情引和容景一起困在地下佛堂九死一生功力盡失之後,身體消耗太大,幾乎虧損了身體大半精氣,後來回府後又被趕去容景的藏書閣,沒日沒夜看那些書,沒休息,後來又遭遇刺殺,失血過多,沒養過來又來了葵水……這一番下來,就算她身體壯得像牛一樣也會吃不消,更何況這個身體的體質本身就弱,如今身體虛弱不堪很正常,但也沒有夜輕染說的一陣風就颳倒,她自己按向自己的脈搏,手剛放在上面,心裡驚異,她脈象怎麼會如此虛弱?跟沒有似的……
雲淺月轉頭看容景,容景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早上的雞湯和那碗湯藥,她吃出有兩味是補腦的藥,但其它的大約就是致使人虛弱不堪的藥了。和著他早就料到她今日會來這裡放血了?若是這樣的情形,任何一個懂醫術的人都不會讓她再放一滴血的,若不是她身體沒有絲毫異樣,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有這麼虛弱,當真如夜輕染所說一陣風就能颳倒……
雲淺月看著容景有些無語,未卜先知,走一步看十步,說的就是這個男人吧!她想著若不是夜輕染這樣鬧起來,是不是她放血的時候就會直接暈倒,也會進行不下去的?
“我需要三大碗血,你如此弱不禁風當真不行!你這副樣子再放三碗血的話,不死也會躺個一年半載。”葉倩摸著雲淺月的脈不鬆手,皺眉道。
雲淺月無言以對,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如今還有何話說?”夜輕染瞪著葉倩。想著幸好他去找了皇伯伯將此事阻止。
“我哪裡知道她如此虛弱?我還不是為了你!”葉倩放開手,氣道。
“你為了我什麼?我有什麼可讓你為了的!”夜輕染不買賬。
“你……”葉倩猛地轉過身,不看夜輕染,恨恨地道:“是我活該行了吧?不過你也活該,活該……哼,最好活該死你,怪不得不得人家喜歡。”
“不可理喻!”夜輕染叱了一句,轉頭看向容景,“弱美人,你明知道她身體虛弱成這樣居然還將她帶來,你安的什麼心?”
“本來我知道她身體虛弱不能勝此重任,但是聖命不可為!她不來的話,皇上大約會怪罪,你總不能讓她抗旨吧?”容景似乎沒看到二人爭執,神色連一絲毫變化也無。
夜輕染臉一寒,“皇伯伯還不是那麼不通人情!”
容景淡淡一笑,不予評判,緩緩道:“她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有一人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比她更適合,可是不想那人昨日染了風寒,陸公公去請說臥床不起,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誰?”夜輕染問。
“是啊,誰?”葉倩也問。
“是丞相府的秦小姐。陸公公難道沒告訴你們嗎?還是隻稟告了皇上?皇上憐惜丞相府秦小姐染了風寒臥病在床,便不用她,第二次又派陸公公去了雲王府,非要將這個一陣風就能颳倒的女人揪來。這個女人偏偏又想追查到兇手,投鼠忌器,只能來了!”容景目光淡淡地看向監斬席那一襲明黃的身影,笑道:“秦小姐一直嬌生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