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和好了,再不和好的話他快被世子折磨死了。世子受罪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受罪,而是他們伺候世子的人都跟著受罪。不止他們,榮王府內的人這幾日也是哀鴻一片,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出。
雲淺月吃了一盒糕點之後抬起頭,見容景居然歪著車壁睡著了,她一愣,伸手想推他,卻在貼近他身子時住了手,對外面的絃歌輕聲問道:“你家世子多長時間沒睡了?”
“從您那天離開之後,世子就再沒睡。”絃歌聲音帶著絲埋怨。
“他都做什麼了?”雲淺月想著她從榮王府離開到今日有三天吧!這個人三天沒睡覺?可是她剛剛絲毫沒看出他有何不精神的模樣。
“頭一日在房中坐了半日一夜,第二日教五小姐和容昔掌家一日。晚上在房頂上上喝了一夜酒。之後就一大早來了東山。然後接下來的事情您都知道了。”絃歌低聲道。
“五小姐和容昔掌家?”雲淺月挑眉,看了睡著的容景一眼。
“是,世子將府中的掌家之權交給了五小姐。將榮福大管家的職位免了,容昔接替。”絃歌想起那日的事情就覺得驚心動魄。他那時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世子和淺月小姐就此真的翻臉了,那他們就暗無天日了。不過淺月小姐還好明白,今日若是跟隨七皇子一去不回,世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雲淺月想起那日情形,淡淡一笑,“容鈴煙是個掌家的苗子!容昔也不錯。”
“原來您也這樣說!那日聽說世子讓五小姐掌家,榮王府便炸開了鍋,尤其是二小姐最不服氣,要闖進紫竹林。卻是被五小姐當即帶著人攔住。本來府中人人都覺得五小姐柔弱可欺,不成想卻是個硬茬子。”絃歌聽到雲淺月這樣說,怨氣退去,大約這幾日憋壞了,難得地扯開話匣子,對雲淺月壓低聲音道:“二小姐在府中囂張跋扈慣了,吃了虧。那些小姐們便再不敢扎刺了!而且昨日世子只教了五小姐半日,教了容昔半日,二人便將府中之事接管了下來。如今不但那些小姐不敢挑釁五小姐,就是幾位老爺和夫人也是不敢。其中包括五小姐的親生父母四老爺和四夫人。”
“四老爺和四夫人如今給五小姐選定了親事沒有?”雲淺月問。她來那些日子似乎聽彩蓮等人嘮嗑說起京中的各種趣事,聽得最多的就是四夫人到處為四小姐說親的事情。
“選定了,但四小姐一直不同意。四夫人前一段時間拿此事詢問世子,想要世子發話,只要世子應允,五小姐不答應也得答應。但世子未曾理會四夫人。如今五小姐掌家,算是世子的人,和府中其她小姐再不一樣。以後她的婚事兒由世子做主。”絃歌道。
“選定的是哪家的公子?”雲淺月想著容鈴煙痴情夜天逸。不知道容景是什麼打算?
“選定的是丞相府的公子。”絃歌道。
雲淺月想起在武狀元大會那日似乎有丞相府的公子上場的,如今秦玉凝和夜天傾得老皇帝賜婚,丞相府出了百年來天聖皇朝除卻雲姓之外的第一位太子妃。朝中多少官員爭相巴結,大約多少人會踏破丞相府的門檻,四夫人選定了丞相府的公子也符合人之常情。她笑了笑,問道:“丞相府有什麼態度?”
“丞相府也未表態,不過那丞相府的公子似乎對五小姐有意思,今日早上去榮王府請五小姐一起乞巧。”絃歌道。
“哦?五小姐答應沒?”雲淺月想著這京城真是每時每刻都有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五小姐答應了!”絃歌道。
雲淺月想著容鈴煙也是個有意思的主!怪不得能讓榮老王爺利用她對容景和她敲山震虎呢!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榮王府的女人如何能有真愚蠢的?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她笑了笑,不再說話。
車外弦歌也不再說話。
容景靠著車壁似乎睡得很熟,腦袋隨著馬車前行而晃動。
雲淺月看不過去,身子坐過去他身邊,她剛一坐過去,容景的頭立即靠在了她的肩上。本來放在腿上的手將她抱住,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向她。雲淺月眼皮翻了翻,想著容景也是一個不過及冠的少年,只不過少年老成而已,偶爾會有孩子氣。她好笑地看了他片刻,無絲毫睡意,伸手開啟車壁的書匣。
書匣左側欄裡整齊擺放著大約幾十本書,右側欄裡整齊擺放著大約幾十本黑色的類似奏摺之類的本子。她將左側的書掃了一眼,猶豫了一下,偏頭看了容景一眼,見他睡意安然,她伸手拿起了右側最邊上的一個本子開啟。
只見居然是一本密密記述的手札。這手札和普通的手札不同,不是用宣紙或者草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