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躺在煙雨亭四周大約有七八十黑衣死士,鮮血匯聚成河,將煙雨亭四周草地染紅,可見早先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惡戰。她目光掃了一圈,看向容景,只見容景靠著亭柱閉著眼睛,除了胳膊沒包紮外,月牙白的錦袍無一絲血跡,她鬆了一口氣,翻身下馬,走向他。
容景似乎不知道她來一般,依然坐著一動不動。血腥味令人作嘔,但他在濃濃的血腥中閉著眼睛神色淡然。
雲淺月走到容景身前一步距離停住腳步看著他,靜靜看了半響,容景依然連眼睛也不睜,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惱怒,猛地轉身。
她剛一轉身,手腕被緊緊扣住。
雲淺月不回頭,也不說話,臉色顯而易見的怒意。這怒意從何而來她說不清,只覺得心中惱怒不已。
“幸好你回來的還不算太晚,否則我就要吐了!”容景聲音極啞,似乎強自忍受著什麼,話落,他站起身,手腕猛地一用力,雲淺月的身子被她板過來,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雲淺月剛用手去擋,他柔聲道:“不想我吐你一身的話就別動。”
雲淺月手一頓,唇被吻住。
如雪似蓮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即便身處濃濃血腥中,可是他身上和唇上的氣息依然清雅,只是身子有些涼,唇也有些涼。
雲淺月瞪著容景,她不認為在這樣的地方做這樣的事情能有好的感受。
容景並未有深吻,而是淺淺地在雲淺月的唇齒間轉了一圈便放開她,貼著她的唇瓣低聲暗啞地道:“雲淺月,你還算有良心,知道回來找我!”
雲淺月沒好氣地推開他,“我回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容景低笑,身子被推開,手卻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不松,他看著雲淺月,眸光退去清涼,溫暖如春,“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所以我如何能死?要死也是別人。”
“是,你個千年大禍害!死不了!”雲淺月瞪了他一眼,還有心情笑!
“都說禍害遺千年,我總要陪著你的。”容景唇瓣勾起,笑意蔓開,“我就想著這個女人對我沒良心慣了,會不會有良心一回?如今總算老天不負我,讓我等到了一回。”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關老天什麼事兒?
“走,我要吃烤魚,你烤給我!”容景拉上雲淺月就走。
“這麼些死人堆在這,你還吃得下烤魚?”雲淺月看了一眼橫七豎八的死人,又對不遠處的瀑布湖水望了一眼,故意噁心他。
“不在這裡吃,我們去香泉山吃烤魚!”容景看也不看那些死屍一眼,又強調,“你烤給我。我這幾日一直沒心情吃飯,都是因為你,你要補償給我。”
“我不會烤!”雲淺月想著她剛從靈臺寺回來,這不是折騰人玩嗎?搖頭否決,“不去!你沒心情吃飯活該,憑什麼我補償給你?”
“你過目不忘,夜輕染怎麼給你烤魚你總記得吧?你就給我怎麼烤。”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語氣鮮有的陰鬱地道:“你今日早上居然還答應夜輕染去賽馬一起乞巧,是故意讓我心裡難受。”
“狡詐!故意在背後搞鬼,讓我和夜輕染賽不成馬!這樣的事情也就你這個黑心的能做出來。”雲淺月冷哼一聲。想著夜輕染今日被氣得鐵青的臉就覺得這個人可惡。
“無事獻殷勤,他對你沒安好心!”容景吐出一句話。
“就你對我安好心了!容公子,你的心真好,都成黑的了。”雲淺月拉長音。容景輕笑,春暖花開,忽然停住腳步,伸手將雲淺月抱了抱,剛要開口說什麼,隨即蹙眉,一把推開她,拉著她轉了道向瀑布前的小湖走去。
雲淺月一怔,“你做什麼?改變主意要在這裡烤魚了?”
容景不答話,拉著她腳步走得有些快。
雲淺月皺眉看著他,不再說話。
來到湖邊,容景停住腳步,忽然用力一甩,將雲淺月推下了湖。
雲淺月沒有絲毫防備,直直栽了進去。容景的手勁很巧很快,讓她連施展輕功的機會都無,“噗通”一聲栽到了水裡。瞬間被水流包裹,渾身溼透。她惱怒地掌控住身子,從水裡鑽出,大怒:“你又抽哪門子的瘋?”
“讓你洗洗!將身上的味道洗淨!”容景站在湖邊看著雲淺月。
“你怎麼不洗?”雲淺月氣怒。什麼人啊這是!她是不是對他太好了?
“我身上沒有味道!你有!”容景偏過頭不看雲淺月,對她催促,“別說話,快些洗,洗完了我們好去烤魚!”
“烤你個大頭鬼!”雲淺月終於明白她為何被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