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看向容景,一百八十個不情願。
“呵……”容景低笑,溫潤的聲音也帶著笑意,對著她微微挑眉,“幾日不見而已,你如今見了我怎麼像是苦大仇深一般。我可不記得我這些日子有得罪了你。”
“自然是得罪了!”雲淺月沒好氣的哼了一句,上前一步,伸手抓住車轅,就要跳上車。
“小姐,您小心些,別颳了衣服,也別刮亂了髮髻。”彩蓮頓時驚呼一聲。暗暗想著小姐估計改不過來了,她不動還好,只要一動,就一點兒也不像大家閨秀了。哪裡有自己跳上車去的大家閨秀?京城中的小姐哪個不是要人攙扶著慢慢上車?
雲淺月恍若不聞,對擋著車門的容景道:“躲開點兒!”
容景坐著不動,目光從她頭髮上落到她臉上又落在她一身紫衣上,秀眉似乎微微蹙了一下道:“我在這裡等你片刻,你還是將這身衣服與這頭髮都重新換了吧!”
“嗯?”雲淺月止住動作看著他。如今二人距離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容景的眉眼五官,再次驚豔驚歎不已。鬼斧神工之作也不及這人天生自然容華。
“算了,你還是上來吧!”容景忽然往裡面挪去,讓出一塊地方。
“你不是讓我換了衣服和頭髮嗎?又改主意了?”雲淺月疑惑地看著他。她也想換。沒想到這人和她一樣想法。
“換了也一樣是你。穿了金裝也不淑女,還浪費時間做什麼?”容景慢悠悠地道。
“你……”雲淺月瞪眼,看著容景磨牙,但礙於今日是要借坐人家馬車,她也不好發作,只能狠狠挖了他一眼,跳上了馬車,將馬車車廂踩得咯吱咯吱響。
“這馬車通身上下都是沉香木打造,價值萬兩黃金。踩壞了的話,我不會跟你少要一分賠償的。”容景看著她的腳,聲音依然溫和。
靠!比金子還貴!雲淺月腳步立即輕寂無聲。低頭看車廂板,果然是沉香木。這種木頭多貴啊,居然用來做馬車,還是不是人?太奢侈了!她抬頭鄙視地看著容景,“有錢燒的沒處花了!”
“榮王府別的不多,就是錢多。你要不要數數?”容景笑看著她。
“留著你做棺材本吧!”雲淺月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和容景保持一定距離,車廂寬敞,再坐幾個人也能坐下,她回身對彩蓮等人招手,“都上來!”
彩蓮一嚇,不上前反而後退了一步,猛地搖頭,“奴婢和聽雨、聽雪坐後面裝行李的車就行。小姐和世子坐吧!”話落,扯上聽雪和聽雨就趕緊跑後面去了。給她一百條命她也不敢和景世子坐一輛馬車。景世子的馬車哪裡是她一個小丫頭能坐的?
“我的丫頭見到你跟見到鬼似的。”雲淺月轉回頭對容景道。
“嗯,你的小丫頭見到我跟見到鬼似的。可這整個京城甚至天聖上下的人見到你全部都跟見到鬼似的。我一人比你數萬人,證明你比我鬼。”容景緩緩道。
雲淺月聞言一口血險些噴出來。
靠!什麼叫做嘴毒?那日她覺得夜輕染敢認天下第二無人敢認第一,感情那是她錯了。更毒的人在這呢!他才是那個天下第一毒嘴毒舌。她瞪著容景,“你是叫做容景嗎?那個天聖第一奇才?我看不應該叫做第一奇才,應該叫做第一毒嘴。”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個第一奇才是皇上封的,我也十分苦惱,覺得十分與我不對稱,這些年一直為此煩惱,要不你哪日進宮去找皇上幫我改了?”容景也不惱,狀似十分苦惱地對雲淺月道。
雲淺月嘴角一抽,這是境界啊!什麼人才能煉出如此極品的境界?怪不得能被封為天下第一奇才呢!舍他其誰?她無語半響道:“不用了,我如今覺得這個號真的很適合你,最好留著,留個千秋萬代,讓你的子孫後代多多瞻仰。”
容景忽然意味幽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說如何就如何吧!我都聽你的。”
這話怎麼這麼有歧義?雲淺月一時間接不上來話,只能啞口無言地看著他。
容景再不看她,對外目瞪口呆的雲孟道:“孟叔轉告雲爺爺放心,容景定然安然無恙將淺月帶回來。”
“那就有勞世子了!”雲孟這才回過神來。想著剛剛他莫不是眼睛花了,耳朵鳴了,剛剛和小姐鬥嘴的人是景世子嗎?他伸手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那二人一東一西對坐,車內再無別人,沒差的。他這才相信了剛剛不是錯覺。
“絃歌!啟程!”容景落下簾幕,對車前同樣有些愣神的黑衣侍衛吩咐。
“是!”那名侍衛立即坐在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