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開始鬧著王爺要王爺放了鳳姨娘,王爺被煩得惱了,命令她好好養受手傷,未來三個月再不準出香荷院一步。前些日子據說在香荷院日日哭,打壞了不少傢什,如今香荷院沒動靜了,估計大小姐也認清形勢了。”
雲淺月點點頭。想著雲香荷那個性子,認清形勢才怪。不過她也懶得理會。低頭見彩蓮還在她身上忙活,不由蹙眉,“這衣服真繁瑣,還是不穿了。”
“不繁瑣,不繁瑣,這就好了。”彩蓮一邊說著,一邊扣上最後一個紐扣,鬆了一口氣,用袖子抹抹額頭上的汗,直起身看著雲淺月讚歎地道:“小姐,您快照照鏡子,如今這件衣服一穿上身,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在奴婢看來您這樣一出去比天聖第一美人丞相府的玉凝小姐還要美幾分。街上那些人還真是說對了,小姐真的很美。而且尤其是您的氣質,奴婢看起來清婉公主的高貴都不及您呢!”
“有什麼好照的,不過是一件衣服和一具皮囊而已。”雲淺月站起身,伸手理了理繁瑣的裙帶,這麼繁瑣都不好走路,皺了皺眉,抬步向清水盆走去。
“就小姐您不注重外貌和裝扮,這京城哪個大家閨秀不想自己比別人漂亮?”彩蓮嘟著嘴跟在雲淺月身後,拿過娟帕站在她身邊等著她洗臉,雖然嘴上如此說,但還是真心地道:“不過奴婢就喜歡小姐這樣不甚在意的,覺得自然比刻意更好。”
“好話都讓你說了!”雲淺月忍不住好笑,不用照鏡子就看到清水盆裡倒映著她絕美的臉龐,雖然這張臉如今是她的,也看了數日,但還是不怎麼習慣。可能內心裡她還是糾纏著不想忘記過去的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嘆了口氣,掬了水輕輕試面。
彩蓮總覺得小姐似乎有心事,雖然她有時候笑著,但走神的時候居多。難道小姐只是表面上說和太子絕情了,其實心裡還是在意太子殿下的?這樣一想更覺得可能,畢竟小姐從小就喜歡太子殿下,一心認定太子殿下就是她的良人了。如今強迫自己絕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她也跟著嘆了口氣。
“小小丫頭就日日嘆氣,小心老了。”雲淺月直起身,躲過彩蓮手裡的娟帕自己擦臉。如往日一般坐在鏡子前等彩蓮給梳頭。
“奴婢陪著小姐一起老。”彩蓮笑著拿起梳子,捋著雲淺月一頭青絲道:“奴婢今日就給小姐梳個孔雀同心髻吧!”
“不要。”雲淺月立即否決,“我才不要做一隻花孔雀。”
“小姐,不是讓您做花孔雀,而是一種很好看的頭髮式樣,時下女子大多不會這種式樣,奴婢的祖母曾經和前朝一位曾經在宮廷侍候的老嬤嬤偶然相識,那名嬤嬤傳了祖母這一手女子梳頭的髮髻,說祖母將來只要靠著這一手梳頭也能有個衣食無憂,可惜祖母不愛名利,偏偏喜歡種田,所以,只交給了奴婢一人。如今這種樣式都失傳了呢!”彩蓮聞言“撲哧”一樂,笑道。
“繁瑣不?”雲淺月來了些興趣。或者說她對新鮮的東西都很敢興趣。
“不繁瑣,奴婢很快就給小姐梳完。”彩蓮立即道。
“那成吧,你快些,也讓我見識見識。”雲淺月隨手拿起雲暮寒仍在桌子上的書看了起來,見是一本江湖雜文趣事的書,不由想著那個傢伙原來還愛看這個,果然是大家公子,都有那種不切實際的遊俠夢。她翻了一頁,想看看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彩蓮將雲淺月頭髮用手攏起,瞥見雲淺月在看世子的書,可是那書拿倒了小姐似乎也不知,而是在認真地看著,她等了半響不見她掉轉過來,不由出聲提醒,“小姐,您的書拿倒了。”
“哦,知道了。”雲淺月點點頭,但還是看著書,沒糾正過來。
彩蓮猶豫了一下又問,“小姐,既然拿倒了,您怎麼不掉轉過來?”
“不用掉轉,我覺得這樣看著才舒服。真不明白是誰創立的這些字,明明這樣看著才舒服嘛,為何偏偏要那樣倒著寫,哎,若是我啊,我才不這樣造字,我以後一定要造出一種好寫又舒服的字來。”雲淺月嘆息。對於她來說正著看和倒著看沒什麼區別,反正都能看懂。
“小姐,造字那是流傳千古的學士傳下來的。怎麼能隨便造呢!”彩蓮哭笑不得。
“那也不見得。這些字這麼繁瑣,就跟這衣服似的,以後的人都不會再用的。早晚要化繁為簡。”雲淺月道。
“奴婢說不過小姐。小姐您坐正了,奴婢這樣不好梳頭。”彩蓮這些日子已經見識了雲淺月偶爾的特殊思維,識趣地不再言語了。手下動作利索。
雲淺月再次露出一種無人瞭解的苦悶。只能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