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冒然決定,不知景世子可否願意一起同行?”車簾未曾掀起,夜天逸的聲音從車內傳出。
雲淺月聽著這聲音,依然如那日一般,語氣沉靜不失凝潤,卻在這樣語氣的背後似乎多了一抹憂鬱的意味,她心口微微一跳。
“自然!”容景淡淡一笑,“七皇子請!”
“景世子請!”簾幕依然未掀開,夜天逸似乎也淡淡一笑。
容景再不說話,拉著雲淺月來到車前,絃歌立即挑開簾幕,他微微一探身,上了車。
雲淺月壓下心口剛剛那一瞬的跳動,也跟著容景上了車。
簾幕剛要落下,只聽府內突然傳來一聲輕喊,“七皇子!”
雲淺月放下簾幕的動作一頓,轉頭向府內看去。
只見府內衝出一名女子,女子身量嬌小,容姿雖然不如容鈴蘭、冷疏離貌美,但也是清秀柔美,身穿翠綠色的錦繡百葉羅裙,踏著小碎步跑來,頭上的朱釵和手腕的玉鐲以及腳腕的銀鏈發出清清脆脆的響聲,悅耳如鈴。裙襬在她急速跑動間形成百葉盛開的弧線,遠遠而來,看起來像是初春翠湖邊的柳樹才露嫩芽,令人眼前呈現一抹翠綠的新意。
雲淺月恍惚地記得見過這女子一面,是她第一次來榮王府的時候,是榮王府的小姐。她轉頭看向容景。
容景溫聲道:“是我四叔家的五小姐!”
雲淺月點點頭,想著看著樣子這五小姐和七皇子認識了?
“七皇子!等……”五小姐顯然是急急趕來,氣喘吁吁地來到大門口,當見到容景的馬車立即嚇得小臉一白,腳步頓聽,人也噤了聲。
雲淺月瞥了容景一眼,想著這人就是榮王府的貓,老鼠見了他都怕得很!
“五妹妹何事這麼急?”容景笑問。
五小姐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裙,怯弱地上前一步,惶恐地對著容景的馬車見禮,小聲道:“鈴煙見過世子哥哥!世子哥哥萬福!”
“五妹妹免禮!”容景淡淡一笑。
容鈴煙直起身子,垂著頭不敢看容景。
“五妹妹和七皇子認識?”容景再次笑問。
容鈴煙點點頭,然後又猛地搖搖頭,“不……不認識……”
容景輕笑,看著容鈴煙溫聲道:“七皇子還沒有離開,五妹妹若有什麼事情就過去吧!再晚的話七皇子就要隨我一起去德親王府了!”
容鈴煙垂著頭站著不動,不知道是急促跑的,還是被容景嚇的,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惶惶恐恐,戰戰兢兢,如驚弓之鳥。
雲淺月不忍再看,落下簾幕,遮擋住容景的身影,對他嗔了一眼,低聲道:“你平時都在容王府怎麼作威作福了?看看你將人家小丫頭嚇的?見到你大氣都不敢出了。”
容景伸手抱住雲淺月的纖腰,貼在她耳邊低聲笑道:“若想知道我在榮王府怎麼樣作威作福的,你嫁過來不就知道了?”
“你明日就向老皇帝去請旨,只要你請得下來旨,我就嫁給你。如何?”雲淺月用胳膊肘子撞容景一下,對他笑道。
“當真?”容景挑眉。
“當真你個大頭鬼!小小年紀就成親,累死你!”雲淺月伸手推開容景,笑罵了一句,耐不住好奇伸手勾起簾幕的一個小縫隙向外看去。
容景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些清清淡淡,低聲問:“那何時年紀才算大?”
“老皇帝死了,我年紀就大了。”雲淺月頭也不回地道。
“你這是逼我弒君?”容景挑眉。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雲淺月回頭白了容景一眼。弒君?他也真敢說!若讓老皇帝聽到的話,老皇帝先弒了他。
容景垂下頭,喃喃嘆息一聲,“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雲淺月當沒聽見,透過簾幕縫隙看向容鈴煙,見她依然垂著頭一動不動,像是定住了一般,若不是她手裡緊攥著的帕子都擰成麻花了,她以為那就是一尊木頭人。
“不知這位小姐喊住天逸何事?”夜天逸的車簾依然未曾開啟,出聲詢問。
容鈴煙身子一顫,緩緩抬頭,當看到容景的馬車已經簾幕緊閉,她惶恐的臉色似乎稍好了一些,轉向七皇子的馬車,小臉上的神情似喜似怕,又似有些躊躇不定,唇瓣緊緊咬著,看起來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雲淺月看著容鈴煙的樣子,想著這又是一樁痴情人的戲碼!這副小女兒神情,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七皇子。可惜她看起來沒有文如燕對容楓那般大膽。
“若是無事,天逸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