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見容景臉色雖然不好,但也的確無甚大礙的樣子,點點頭,從容景身上移開視線繼續看向雲淺月,終於出聲,“月丫頭,你抓著容楓的衣袖像什麼話?還不快鬆開!也不怕朕和滿朝文武看你的笑話,哪裡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沒白的讓文伯候府的公子笑話了你去。”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嘛!這天聖上下的人們都是知道的。”雲淺月聞言轉頭,抓著容楓的衣袖不鬆手,臉不紅氣不喘地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想嫁給容楓,你給我們賜婚好不好?”
雲淺月話落,便聽到四下響起不約而同的抽氣聲,雲王爺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就連一直坐在遠處自始至終都沒開口的雲暮寒都是面色大變。
自古以來哪裡有女子主動讓皇上賜婚的?她是千古第一人了!
夜天傾更是臉色霎時一黑到底,夜天煜眨了眨眼睛,看著雲淺月和容楓,眸光閃過一絲趣味。這個小丫頭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而更有意思的是容楓,他自始至終都沒甩開他被她抓住的衣袖。
“哦?月丫頭,你想嫁給容楓?”老皇帝挑眉。
“嗯嗯,就是要嫁給他。”雲淺月點頭如搗蒜。
“為何?只因為要學他武功?”老皇帝問。
“學武功只是一點了,我看著他比較好,比較順眼,覺得我若是嫁給他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快樂的,所以,就想嫁給他了。”雲淺月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眾人都驚得睜大眼睛,無人言語,只是看著雲淺月。
“哦?原來是這樣!容楓在你眼裡當真如此好?比景世子還好?”老皇帝笑問,似乎沒有辦法惱意,慢慢道:“煜兒說你想學百步點穴,卻是聽說要嫁給景世子就不學了,景世子論才華論樣貌都是我天聖獨一無二的,你卻不嫁,卻要嫁給容楓,這是為何?”
“他活不了幾年啊,我可不想守寡。”雲淺月立即怕怕地道。
容景似乎配合一般,又低低咳了兩聲,臉色又白了幾分,這樣一來當真有夜輕染所說的弱美人的形象了。
眾人只覺那咳聲讓人沒來由的為他心緊難受。但都齊齊覺得雲淺月這個理由很是實在,若不是大家都知道景世子大病十年臥床不起,如今起來床出了府也只是好了一半活不了幾年的話,提親的人怕是早就蹬破榮王府的門檻了,成不了他的正妻自家的女兒做個側室小妾也成,以後當他繼承榮王府,若是自己女兒爭氣受寵愛的話,側妃也不成問題的。但偏偏這麼有才華的人天妒英才,沒幾年好活,所以至今無人前去榮王府提親。因為他若是活不了幾年,榮王府早晚是其他人繼承世襲王位,那將自家女兒送過去豈不是守活寡?
“淺月,不得胡言亂語!”雲王爺終於受不住開口訓斥。
雲淺月扁扁嘴,“父王,我想嫁給容楓。你向皇上姑父給我請旨好不好?將我指婚給他。等我及笄後就嫁給他了。保不住明日之後他就是武狀元了,要不然晚了該被別的女人搶去了。”
“胡鬧!”雲王爺低叱了一句。
“我真沒胡鬧,我說的是真的!比真金還真的真。”雲淺月立即保證。
容楓身子微不可見地一顫,眸光鎖定住雲淺月的小臉,見她神情極為認真,僵硬的身子似乎更加僵硬了幾分,呆怔地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世界在這一瞬間萬籟俱寂,只剩下她認真的小臉。
這一刻,不止是容楓讀出了雲淺月的認真。若是剛剛所有人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只是想學武一時頑皮,此時卻是都覺得這小丫頭似乎真是來真的,不由氣氛更是凝重了幾分。
“月妹妹!不準胡鬧,還不快放開容楓!”夜天傾終於受不住了,沉聲喝道。
夜天煜並未言語,看看夜天傾,看看老皇帝,看看雲王爺、德親王、孝親王等文武大臣,最後又掠過容景微白虛弱的臉色,再看向雲淺月認真的小臉和容楓僵硬的面色,嘴角勾了勾,想著今日的好戲來了!雖然和他預想的有些差別,但似乎這一齣戲更為好看。
“為什麼要放開他?不放!我要嫁給他,如今碰了他一截衣袖而已,怎麼啦?以後我們大婚,就是最親密的人。”雲淺月畢竟是從未和人如此親近也未如此大膽說過表白的話,如今當著這麼多人說最親密的人幾個字吐出口後,小臉不由得紅了,極為明豔。
容楓心裡一震,呆怔的眸光凝上一抹微醺。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是誰?你什麼身份,如何能嫁給他?”夜天傾大怒。
“知道啊!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嘛!我還沒被定親,也還沒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