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攔住我給我看了一封信,我才被她攔住耽擱了時間。”容景聲音極輕,“你知道,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情,都能讓我方寸大亂。明明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拖延我,可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接那信。”
“什麼信?”雲淺月挑眉。她就想著憑六公主如何能攔得住容景?
“是你寫給七皇子的信。”容景道。
“和剛剛他拿出來唸的一樣的字畫?”雲淺月眼睛眯了一下。她寫給七皇子的信如何會在六公主手裡?再說六公主在寢宮養傷,是如何得知容景進宮的?看來是夜天逸故意施為。否則看夜天逸將她五年前寫的信都儲存的完好的摸樣,又如何允許她的信旁落他人之手?
“不是!”容景搖頭,“是你的筆跡!兩個月前你寫給他的信!”
雲淺月推開容景,兩個月前,那就是她失憶前了?
容景抱著她不動,將她按在懷裡,雲淺月看不到他的臉,只聽他低聲道:“是一封你失憶前寫給他的信。”話落,他頓了頓,低聲道:“他最懂得抓住我的要害,讓我方寸大亂……後來我定下心去太醫院,便見你和他……你讓我如何不怒不氣……”
雲淺月想著怪不得他被耽擱那麼久,然後去了太醫院時臉色那麼難看。她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己聲音平靜,“什麼樣的信?拿來給我看看!”
“被我氣怒之下給毀了!”容景道。
“什麼樣的信讓你氣怒了?”雲淺月見他不鬆開,便靠在他懷裡不再出來。
容景沉默不語。
雲淺月想著她能給夜天逸寫什麼?總不至於是喜歡之類的話吧!
“說你等他回京。”容景沉默片刻,悶聲開口。
原來是這個!雲淺月舒了一口氣,推開容景,嗔了他一眼,“不就這樣一句話嗎?你至於嗎?”話落,她想起他到太醫院時正看到夜天逸抓著她的手對她親密柔哄,將他和她的牽扯公佈於眾,將耳環說成是定情信物。她氣勢一洩,口氣立即軟了下來,解釋道:“我不是他對手,被他鉗制住了,沒掙脫開。所以……”
“所以你就對他心軟了!下不去手是不是?”容景接過雲淺月的話。
雲淺月雖然不想承認,卻是在心底深處的確有一種引力牽著一般,讓她下不去狠手。不止是因為他長得像小七,大約是這些年她和夜天逸牽扯真的太深的原因吧!她是心狠,是冷血無情,但總會有例外。心狠也分對誰。夜天逸沒有十惡不赦不是嗎?
“我知道不該對你怒,對你惱,但我控制不住。你對他下不去狠手我可以理解,但我做不到不惱不怒。尤其是在那種情況下。所以,我說對不起。”容景將雲淺月身子抱緊,話音一轉,有些氣怒道:“可是你為何答應他公平一些?你要怎樣對他才公平?還像從前你對他那樣嗎?不可能!”
雲淺月伸手推開他,他紋絲不動,她手下用力,他才鬆開,她看著他,認真地道:“開山飲水解除北疆乾旱,用計破解了五年前的北疆禍亂,梯田、灌溉、開拓了北疆數萬頃貧瘠之地變成富裕土壤。為他處理了多少夜天傾派去北疆的殺手,這些若是都被他說出來。你知道什麼後果嗎?”
“他用這個威脅你?”容景眯起眼睛。
“他說老皇帝若是知道,我定然再也飛不出天家。也許馬上就能給他和我賜婚!”雲淺月看著容景,輕輕一嘆,“當時情形,夜天逸說得出,一定做得到。若是真賜婚,你我如何?反了夜氏江山嗎?但即便是反了,你準備好了嗎?”
容景抿唇不語。
“我失憶將他忘記,如今對他冷血無情,的確不公平。”雲淺月抿了抿唇,低聲道:“人的本性存在的東西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都不會更改。夜天逸和我牽扯太深,也對我瞭解太深。他是用這個來逼我恢復記憶。其實也無可厚非。”
容景不說話。
“明日我與他去靈臺寺找普善大師恢復記憶吧!”雲淺月看著容景,“你本來也是要給我恢復記憶的。只是我覺得與你這樣挺好,還是低估了夜天逸的執著。”
容景依然沉默不語,眸光幽深,不知道想些什麼。
雲淺月看著他,也不再說話。讓容景這樣的人說出對不起何其難?她本來對他也有些怒氣忽然就散了!若是站在夜天逸的角度她能體察出對他不公平,便更能瞭解容景若是眼看夜天逸拉著她不怒便就不正常了。
“雖然沒有準備好,但也不怕,只此一次,我准許你受他威脅。沒有第二次。”容景忽然開口,聲音極低,但語氣卻是極重,“反了夜氏江山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