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對夜天逸笑道:“你繼續往下念,朕再聽聽!”
“是!”夜天逸也笑著看了雲淺月一眼,繼續看著信紙道:“第四張信紙說太子皇兄及冠之禮,她喜歡一盤醉蝦,卻是被太子皇兄拿給了丞相府的秦小姐。她憤怒地推翻了桌子,且將那盤醉蝦給扔到了地上,太子皇兄大怒,她和太子皇兄打了一架,之後跑到了醉香樓要了三盤醉蝦,全部吃光了……”
“哦?”老皇帝這才想起夜天傾,看向跪在地上的夜天傾。
夜天傾嘴角依然殘留著鮮血,跪在地上看起來極其狼狽,緊緊盯著夜天逸手中的信紙,鳳目全然是不敢置信。他似乎從來不曾料到雲淺月居然和夜天逸互通書信,而且還是畫字畫的信紙。兩個月前他的側妃說夜輕染和雲淺月互通書信,原來真正互通書信的人是夜天逸。雖然她不派人監視雲淺月,但這些年一直派人監視夜天逸的!可是半絲他和雲淺月互通書信的訊息都沒得到。若今日夜天逸不說,他還不知道。他忽然發現他也許早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他的七弟是什麼樣的人,他從小就清楚的很!他聰明絕頂,心思手段絲毫不輸容景。他這些年屢次派去北疆的殺手全部無功而返。他若是沒有本事,如何會在北疆那麼快就立足?而且在他全力施壓下還能將北疆收納懷中?還有容景,景世子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他說,全天下人都知道,還有夜輕染,那小魔王從生下來到至今給過誰好臉色看?他們全部都對雲淺月不同,為何?
他以前或許看不清,此時此刻忽然看清了一些東西。也許人一旦被提出一個怪圈,才能看清楚一些事情。他一直被太子的身份和位置束縛。如今突然面臨被廢除的危險,跪在這裡做了一個旁觀者,忽然就看得清了!
雲淺月定然不像這些年在他面前所表現的一般愚蠢無知囂張無禮令人厭惡!
若說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不如說他自己的眼睛瞎了!
“這一條蟲子的胸前畫了一片汙漬,代表太子皇兄,父皇可記得當年太子皇兄、四哥、我三人分府邸,她非要太子皇兄和我換府邸,太子皇兄不依,她大哭大鬧,將眼淚鼻涕抹了太子皇兄一身,後來太子皇兄還是沒依她嗎?”夜天逸笑著道。
“嗯,朕自然記得有這麼回事兒!當時朕頭疼,還是皇后將她給管住了。對了,後來我記得宴席之後她居然還將景世子給推進了湖裡。景世子不會水,差點兒被淹死。這個小丫頭,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老皇帝笑著點頭。
夜天傾忽然看向雲淺月,見雲淺月正靜靜聽著夜天逸念信,陽光打在她身上,她一身紫衣阮煙羅如灑了一層華光,懶洋洋柔軟無骨一般地倚著門框,令見者移不開視線。此時安安靜靜,和當年那個大哭大鬧,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的小人兒相差天壤之別。
“這個一條直直的,沒有任何形態的小蟲子是丞相府的秦小姐。”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眉眼凝聚上笑意,“在她的眼裡,秦小姐樣樣都好,一板一眼,她一直說她生錯了人家,應該秦小姐生在雲王府,她生在丞相府。秦小姐才是做皇后的料!”
“哈哈,小丫頭到有自知之明!”老皇帝大笑著點頭,“和月丫頭相比,秦丫頭是太過規矩了些!似乎從小就是那副樣子,嗯,的確是當皇后的料!”
夜天傾忽然垂下頭,袖中的拳頭緊緊攥了攥。
“接著念!”老皇帝掃了夜天傾一眼,老眼眼底暗沉。
“第五張信紙上說京中最近流傳著一個遊戲,京中的子弟將買來的窮人家的孩子當成箭靶子,放在圍場裡,讓那些孩子跑,然後眾人放箭,誰射中的孩子最多,誰就是贏家,輸了的人請客送那人去望春樓花錢買最大的頭牌快活!”夜天逸面上笑容收起,看了老皇帝一眼,見老皇帝也板起臉,他繼續道:“別看孝親王府的冷小王爺沒有武功,卻是每一回都做贏家,因為他有個好老爹,無人敢贏了他。”
老皇帝看向孝親王,孝親王臉色發白,垂著頭不敢出聲
“月兒說這樣的遊戲進行了一個多月,皇上不管,太子不管,京中的各位王爺也都齊齊跟眼瞎了耳聾了一般都不管,她看不過去了,出手將那些人揍了一頓。揍得最狠的就是冷小王爺,這回孝親王沒敢去找皇上,知道理虧,所以將事情給包下了,但她知道,她從今日起徹底地將孝親王這隻老狐狸給得罪了!”夜天逸看了一眼雲淺月,又道。
雲淺月想著原來她和冷邵卓孝親王的仇是這麼結下的!
老皇帝臉色有些沉底看著孝親王,並沒言語。孝親王身子發顫,更是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