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想著隔著珠簾看著容景,彷彿隔了一重重山,而那山雲霧繚繞,但幸好她還能看得清容景的面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面容上的每一個表情。那麼這樣是否值得她跨躍千山萬水走到他身邊?一路刀槍箭雨荊棘密佈也不怕?
“還算你有良心,知道回來!”容景忽然出聲,聲音有些暗啞。
雲淺月不說話,眸光攏上了一層雲霧,但云霧中卻破碎出一絲光華,那絲光華凝聚成一面鏡子,鏡子中直直映著容景的容顏,如詩如畫,雅緻風華。
“過來!”容景再次開口,暗啞依舊。
“憑什麼過去?我要回府!”雲淺月忽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哼了一句,轉身就走。但腳步還沒邁出,珠簾清脆地響了一聲,胳膊已經被人拽住,面前罩下一片陰影,她抬眼去看,腰身被一隻手臂緊緊攬住,剛要開口,唇上一軟,被清雅如蓮的氣息覆蓋上。她睜大眼睛瞪著容景。
容景如玉的手覆下,將她雙眼蓋住,本來覆在她唇上的唇瓣改為輕輕啃咬,將她柔嫩的唇瓣含在口中。
雲淺月眼前一暗,不曾試過這般親吻,心忽然輕輕顫了起來,連帶著身子也輕輕顫慄。
容景加深這個吻,唇齒間繾綣旖旎,不急迫,不狂熱,卻是該死的纏綿糾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化成水,揉進他身體。
清風吹來,珠簾飄蕩,發出清泠悅耳的響聲,紫竹林清新的氣息融合著藥園飄來獨有的藥香,淡淡的濃烈,淺淺的深入骨髓。既矛盾又和諧。
雲淺月在這樣的氣氛中,心中腦中一切一切都飄遠,似乎天地間只剩下她自己和抱著她的這個人,她如大海中的一葉小舟,被一股大浪漩渦漩在漩渦的中心處,百轉千回,將她一寸寸割裂,吞嗤殆盡,卻又甘之如飴。
許久,直到雲淺月幾欲窒息,只能靠著容景度過來的氣息呼吸時,容景才放過她,她身子一軟,就要向地上滑去。
容景抱住她,又將她攬回懷裡,低低輕笑,“瞧你這點兒出息!”
雲淺月大口大口地喘息,聞言頓時惱怒地瞪著容景,憤聲道:“登徒子!”
可惜她雖然憤懣,卻無論是神態還是聲音,都染上了情動的沙啞嬌媚,那一嗔一怒,不但毫無半絲威懾,卻更加令抱著她的人心神盪漾。
容景忽然低下頭,唇瓣又落下。
雲淺月立即偏頭躲閃,卻還是被他吻了個正著,她瞪著他,對上他霧濛濛的眸光裡倒映著她粉面嬌顏,紅如煙霞的小臉,尤其是她自己的那一雙眸子水波盈盈,在他的眸光裡看得清清楚楚,她忽然閉上眼睛,覺得自己這輩子估計真栽在這個男人的手裡了。
這回一吻極深,深到無可自拔。
許久,容景忽然推開雲淺月,將她攔腰抱起,向屋中走去。珠簾因為他急切的腳步晃動發出碰撞的聲響。
雲淺月有些暈乎乎找不到今夕是何夕之感,只覺得身體騰空,如處在一團雲霧中,飄飄渺渺。直到她後背躺在了床上,她才拉回一絲神智,閉著的眼睛睜開,容景的身子已經俯了下來,壓在了她的身上。
唇再次被吻住,裙帶被扯開,綾羅衣衫從她雙肩滑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如雪肌膚。
“雲淺月,今日有的是時間,我們就來練習一下七十二春……”容景聲音極低極啞。唇齒從雲淺月的唇瓣移開,劃過她的鎖骨肌膚,留下一個個紅粉的痕跡。
雲淺月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被情動情潮挑動的心跳慢了半拍。須臾,她連忙用手支住容景的身子,語氣有些驚,有些駭,有些低,有些啞,有些媚,還有些慌亂和可憐以及委屈,“不……”
“不?”容景挑眉。
“嗯,不要!”雲淺月搖頭,七十二春可不是能玩的。
“我以為你其實很想。”容景看著雲淺月,眸光已經看不到他以往的清泉潤色,如今裡面被霧色和隱隱的紅色填充,那紅色自然是慾火。
“我不想,真不想……”雲淺月搖頭,有些急切地解釋,“我只想看別人演,自己不想……啊……”她一句話未說完,胸前被容景咬了一口,有些麻,有些癢,還有些疼,撩撥著她的心顫了幾顫,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喊出聲。
“我覺得其實我們演更好。”容景抬眼看著雲淺月,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青黛似的墨眉微挑,“你說呢?”
“我們目前還不夠格……”雲淺月不敢看容景的眼睛,聲音細弱蚊蠅。
“嗯?怎麼就不夠格了?你說說,我聽聽。”容景伸手掬起雲淺月一縷青